候波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尽管已经相处了两个月,但清风还是对他不甚至了解。单身楼里的年青人大都是刚毕业的学生,住的时间久的也不过两三年,因此,象清风一样,这些人也不甚清楚候波十多年来的过往经历。
好在自己的项目部里有一位老同志,也是今年刚调入咨询公司的,之前在内河设计所前前后后也工作了二十几年了,而候波停岗之前就是在内河设计所上班的。开车去工地的路上,清风决定向他打听一下。
老同志姓吴,五十多岁,大家都喊他吴老,吴老是当年天京大学的工农兵学员,在这一个年龄段的同事里边,也算是高学历人才了。但这个吴老却从年青时起就没有什么上进心,平时就喜欢收集石头,养花弄草,写写画画,所以人到半百,还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今年调到咨询公司任项目总监。
清风到达工地的时候,吴老还没有来,这很正常,他很少有正点上班的时候。清风就拎上安全帽,去码头工地转了一圈儿,检查了昨天施工单位打过的几排桩,跟现场的施工员交待一下整改的事项,又回到监理办公室认真记好日志,浇开一壶水,泡好一壶茶,茶刚泡好,吴老慢慢走进办公室来。
“吴老,茶刚给您泡好。”清风一面在沙发上坐下,一面招呼吴老。
吴老揭开茶壶盖,装腔作势地闻了闻,点点头。
“不错,好茶叶。”吴老往老板桌后一坐,翘起了二郎腿,清风知道他该检查功课了。
“昨天现场都干了啥?看过了吗?”吴老问。
“就打了二十三根方桩,桩位我看过了,没问题,最后十击沉桩贯入度还行,个别有超的,不多,小赵旁站的,有记录。”清风回答。
吴老对清风的回答一如既往地满意,他点点头,俯身在总监日志上记下几笔,这才走回茶几旁,端着架子,坐下喝茶。
清风对他的假模假式早已习惯,也不生气,只管倒茶。
“吴老,跟你打听个人。”清风开始切入主题。
“谁?我认识就好!”吴老爽快地说。
“候波。”清风回答,却没有说自己跟他住一个宿舍。
“那小子呀!”吴老突然就来了兴致,还没开口,却哈哈大笑起来。
清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也不插话。
“那小子来我们所里的时候,还是我带的他呢,算是我徒弟吧。”吴老说,却不见身为师傅的自豪,“那个时候我们还做些物理模型试验什么的,不是光搞设计,他跟我在一个定床模型上待了一年多。”
“这么说你跟他很熟了?”清风问。
“不熟!”吴老的回答让清风略感意外,“那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搞对象,追我们所里孙副所长的闺女,孙所长很不喜欢他,但他死缠烂打,天天闷在办公室里写情书。没人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
“后来呢?追到了吗?”清风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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