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躺在不大不小的床板上,稍微动一动都能碰到对方。南瑾瑥合上桃花眼,将妩媚尽数掩藏。屏息静听许清欢的呼吸声,直到平稳,才缓缓侧过身,凝视着许清欢的容颜。
不知道许清欢梦见了什么,竟伸出小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唇瓣,看得南瑾瑥眼眸微红,呼吸一重。
南瑾瑥合眸深呼吸,许久才平复了心头的异动。
“别……不要……不要……”南瑾瑥刚缓过来,就见许清欢又蹙紧了眉头,脸上布满担忧和惊慌,还有一种无力感,不断地摇着头,着急得竟然眼角淌下泪痕。
“清欢……清欢……你醒醒!”南瑾瑥推了推许清欢,却不见她醒来,反而好似更痛苦了,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可不管他怎样的叫唤,许清欢就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一般,怎么也不醒。南瑾瑥拧着眉,事情凝重。
自从她梦见那个女子,没有一次是能叫醒她的,只能等她自己惊醒……不是身体的问题,那究竟是何故?
“不要!”许清欢惊坐而起,屋内的景象撞入瞳孔,她才长松一口气。
好似反应过来,她整个身子一软,南瑾瑥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
许清欢有些脱力地靠在南瑾瑥怀里,呼吸时长时短,似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这一夜,许清欢再也没有说睡,哪怕眼皮如山沉,也不敢再入眠。
南瑾瑥搂着她,跟她说了一夜的各地民俗,从北方的牧民,讲到南方的罗雪国风俗,又从东边大海的渔业,讲到西边荒漠的瓜果。声音温润,没有丝毫不耐,反而尾音上扬。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曙光叫醒了山中的鸟儿,轻轻地唱起了晨歌。
低头望着最终敌不过困意,小脑袋正一点一点的许清欢,南瑾瑥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有怜惜,有心疼,有无奈,有担忧……
他将许清欢抱起,跨过门槛,往荷塘方向走去。
在荷塘旁,南瑾瑥寻了一处低平的地势,将她轻轻放下,又折了几片荷叶,为她挡光。转身回屋,将那一条薄薄的被衾取来,给她盖上。
他记得,前日,许清欢在荷塘旁小憩了半个时辰,起来时并未有做恶梦的异样。不知是巧合还是……南瑾瑥替她掖了掖被衾,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开,静静地看了半晌才起身回屋。
南瑾瑥回屋寻了一把刀,和一根木头,坐在门槛上,神情专注,不断地削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将近午时。南瑾瑥手上的东西好像已经做好,他的俊颜上浮着柔和的笑意。
远远地看到许清欢坐了起来,将东西收入袖中,立马扔下刀就往荷塘赶过去。
睡了一个美美的觉,许清欢惬意地伸了伸懒腰,仰着头,舒心地深吸一口气。
“醒啦?”见许清欢的气色好了许多,唇角的笑意不由得弄了几分。手探进袖子,刚方才做了半天的东西掏出,还未来得及拿给许清欢,就见许清欢的脸色敛了起来。
许清欢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缓缓上前,慢慢地抬起手,拨开南瑾瑥,呆呆地望着前方某一处,许久之后才艰难吐出:“我刚才没有梦见她,可是我现在……看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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