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从牢房里出来之后,谢必安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嘴角一扬,准备谢谢他和崔判官对我的帮忙,让我能把小沫爸妈的阴魂带回去。
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出口,谢必安就打住我说:“你要是想谢谢牢房里的事情,那就不必了。我还有一个忙希望你帮一下。”
我顿时一愣,还有谢必安求我帮忙的事情?他身为这阴司里的索命无常之一,还有他办不了的事情?可是既然他都已经说出口了,而且也的确是对我有恩,我当然义不容辞,答应道:“您请说,我赴汤蹈火一定帮您办妥。”
我知道我这是说大话了,可是此时此景,我也只能先把大话撂出去。
谢必安嘿嘿一笑,说道:“额,说实在的,这件事情还真是有点难办。不过办妥了,你这一大功,是必不可少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我看谢必安卖关子的说,所以更加的好奇。
谢必安叹口气,说道:“还记得杨柳村的事情吧,世间的事情,我们阴司是不好插手的,但是有时候,这世间的人的作法太极端,我们只是一味的防备也是不行的,还是要断了他们的后路,以防酿成大祸。”
听到他这么说,我更加觉得,谢必安请我帮的忙肯定不是这么容易办到。
“您就直说吧,不要再在这掉我胃口了。”我说道。
“是这样的,因为彼岸花的事情,我把白方圆带回到阴司,经过审讯得知,这彼岸花是一个叫做刘娟的女人从阴司带出去的。而且我们还从白方圆的口中得知,刘娟想要制造活死人。这种违反轮回的事情,是断不能让她得逞的。但是现在刘娟在人世间,我们阴司不便插手。所以请你帮忙,把她罪恶的举动抹杀在摇篮之中。”谢必安说道。
我一听刘娟,顿时心头一惊,有点纳闷地说:“既然你们阴司已经知道了刘娟的野心,为什么不直接派几个鬼差把她阴魂拿到阴司,你们阴司强行收割阴魂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说这话有点不妥,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收不回来,于是连忙解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指责阴司。”
崔判官红着脸不说话。
谢必安也尴尬地笑了笑。
气氛一度显得很冷。
过了一会儿,谢必安说道:“你说的这个方法,我其实也想过,可是这个刘娟,除非她阳寿尽,否者我们阴司的人不好对付。因为……”
谢必安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突然想到刘娟是哭鬼娘,用哭声可以蛊惑阴魂,这阴司里大大小小,不管上至秦广王,下至看守的狱卒,不都是阴魂吗。于是我打断谢必安的话说道:“因为刘娟她是哭鬼娘。”
谢必安身子一震,惊愕地问道:“你知道她的身份?”
我长吁一口气,“因为白方圆事情,我和她打过一些交到,我也见过她的本事。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她从22楼下去,在坠地的那一瞬间被几个阴魂接住,可见她控制阴魂的能力很不一般。”
“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我就不多说了,这是我阴司的通行骨牌,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来阴司找我。刘娟的事情,你一定要多上心。”说着谢必安递给我一个冰凉的森森白骨做成的牌子。
我接过牌子,打量了一番,随即装进了阴阳袋中,说道:“那我尽力。”
谢必安拍拍我的肩膀点点头。
刚刚和他们的聊天中提到了白方圆,让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现在白方圆什么处境?”
崔判官叹口气说道:“白方圆生前害了那么多人,自然要狠狠的惩罚,不过念在他是捉鬼门的人,只罚他在阿鼻地狱受三世酷刑。”
听到这时候,在我一兜黄符里的师父按捺不住了,突然开口说道:“高阳,放我出来。”
崔判官和谢必安听到师父的声音,顿时一愣。
我忙掏出黄符展开,师父的阴魂挣脱黄符的束缚之后,站到谢必安和崔判官跟前,躬身道:“老朽有一事相求,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徒弟白方圆?”
谢必安看了一眼崔判官,然后说道:“李师父,我劝你还是别看了,这阿鼻地狱的酷刑,极其毒辣,免得让你伤心。”
“是啊,师父你还是别看了。我估计白方圆也不愿意见到你。”我随口说道。
师父摇摇头,脸色极为难看。
“我送二位出去吧。”崔判官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师父无奈,只能又回到黄符里面。
师父仁慈,尽管白方圆对他做了大逆不道的欺辱师门的事情,但是师父似乎还是对他牵肠挂肚。
我又掏出阴阳袋放出那一日在张局长家收的两只阴魂,交给我谢必安,简单说了一下这两个阴魂的由来,我也曾答应过他们要把他们送回阴司,也算是我信守了诺言。
谢必安把这两个阴魂交给了鬼差,这两个阴魂游荡在世间很久,一直想来阴司入轮回,无奈并没有鬼差接引。鬼差带着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还不停的冲我感谢,一种无言的自豪感涌上心头,我冲着那两个阴魂喊了一声——下辈子做个好人啊!
谢必安和崔判官送我回去的时候,又再一次经过了彼岸花海,断肠奈何。
孟婆依旧佝偻这背在一碗碗给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阴魂舀着孟婆汤。
我们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孟婆又再次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说话。下了奈何桥之后,我们一路沿着幽冥山和忘川河中间的羊肠小道往鬼门关的门楼走去,忘川河里的那个阴魂还在血红的河水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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