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意外了。
夏夕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他明明每次见她都是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现她自请休妻创造了绝好机会,他爹妈又支持,顺水推舟不就一了百了?咋还自虐上了。
刚刚出了丑定海侯大喜过望,猛地站起身来,“贤婿当真?”
她家贤婿冷冷以对,“岳父当真嫁,我就当真娶,哪里有假”
忠勤侯夫妇显然也很意外,彼此对视一眼,都有点傻眼。
定海侯热脸贴上冷屁股,却半点都不尴尬,喜滋滋地转头对夏夕说,“对对对。你既已嫁入侯府,生是许家之人,死是许家之鬼,日后势必还要为许家繁衍子孙。难得贤婿大度,恕你这一次,你要知恩惜福,好好服侍贤婿。自请休妻之类话,以后不准再提。”
这番转折来得有点大,夏夕实难解,德闵爹急着敲砖钉脚,把她按回原位。她可没那么天真。就算忠勤侯夫妇肯放她一马,周氏搬开她决心却是不易动摇。
头天夜里她已经想得很清楚。如果仅仅为了抹黑她,撒盐一发生,小绿小蕊一作证,真相已经袒露众人面前。这时徳雅站出来一求情,抹黑她目圆满完成,顺便收个大度宽容美誉,可谓皆大欢喜。但当晚徳雅始终不行动,现成博名机会不抓住,说不定就想让她为救小绿当众出丑。心思再狠毒一点,没准还希望她庇护小绿激怒忠勤侯。她存如此碍眼,眼下这个机会周氏怎么可能轻易放弃?相对于处心积虑时刻算计,还不如一劳永逸撵她走路。
她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周氏脸上。果然,周氏立刻温和地问她。“四姑娘,你有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觉得意外。”夏夕说。
“真是个傻孩子,意外什么呀,七爷虽不是世子,心地倒真是宽宏大量,一心想保全你。你呢?做一辈子七奶奶,你乐意吗?”
夏夕不乐意,这位七爷着实让她忌惮。他留下她想折磨着出气么?那她还真不如回家呢。就算从此让周氏称了心,但是她好端端一个人,犯不着为了给这母女俩添堵,而把自己放危险中。宅斗神马,无聊了。
“我不乐意。”夏夕说得毫不犹豫。
周氏大喜夏夕不意外,但是忠勤侯夫人也显出几分喜色就有点太过分了。她滚蛋至于让她也这么开心么?她又没当她嫡儿媳妇。
定南侯倒急眼了,“胡闹,七爷好意想保全你,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夏夕恭恭敬敬地回道:“七爷与德闵相比,一个天,一个地。四儿糊涂,绝配不上七爷这般人物。与其让七爷受委屈,不如”
“这个问题我看不用讨论了。”那男人粗鲁地打断了她话。“我朝只允许休妻,允许和离。女子休夫,自请休妻均是法无依据。昨夜是除夕,我就当你说了一句笑话娱亲。”
到底是刑部法律工作者,这人一开口很专业。难道这时代也讲依法行政?不过夏夕脑子遇到他就变慢,笑话又是什么?干嘛娱亲?
许静璋站了起来,自上而下地俯视她,“我不休妻,也不同意和离,你还是安生呆着吧。”
夏夕倒吸一口冷气。我靠,真遇上混蛋了。赤果果地不怀好意。你倒霉可不是我害,没人上赶着嫁你。欺负女人你算什么好汉?真有能耐你去反帝反封建啊!
但是这个男人实可怕,他只冷冷一眼,她就只能压下满肚子腹诽,不敢蹦起来发作。
“顺便禀告两位侯爷,年前我辞了刑部差使,把自己官籍转到了兵部。顺利话,十五之前官署案牒正式批复,我会去山西大同戍边。”
纳尼?
夏夕觉得脑子完全不够用了,这都是说了些什么?他要去当兵?不是想留家里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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