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身儿一震,吃惊看着眼前这个狐媚的少女,显然没料到她竟无所顾忌到这等地步,这样的话她竟然也问得出口。
阴丽华沉默不语,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沉默,代表着默认。
“姐姐,妹妹我只问你一句,你爱不爱陛下,想不想有朝一日,成为陛下的妃子?”潘金莲的语气,忽然间变的郑重起来。
阴丽华神色一动,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坦然道:“我对陛下是一见钟情,我就是爱陛下,我当然想做他的妃子,那又怎样,难道你不想吗?”
潘金莲却笑了,“陛下乃古往今来第一圣君,是这个天下最强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嫁与他呢,我们能得他的垂青,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运了,只是……”
话锋一转,潘金莲却又幽幽轻叹道:“只是咱们这位天子,也是位风流成性的天子,后宫佳丽无数,红颜知己数也数不清,你我既然都想入宫为妃,那就要有长远的打算,将来如何能在宫中有一席之地,而想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就只有不择手段的取悦陛下,姐姐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潘金莲说罢,便轻轻的摸了摸阴丽的手,这才从她身边走过,轻盈而去。
“不择手段的取悦陛下么……”阴丽华陷入了沉思,明眸中思绪翻转,隐隐透出几分明悟。
……
蓟京。
皇宫金殿。
大殿中,乐音靡靡,舞影翩翩。
安禄山肥硕的身躯,横陈在龙座之上,正喝着美酒,欣赏着刘备的舞姬弄影,左拥右抱着刘备的妃子,尽情的享受。
蓟京城外虽有十万汉军围城,安禄山却一点都不急。
他内有石敬塘这样的心腹,为他统领御林军,外面有史思明这样的地方太守,起兵响应他,再往远还有吉州的完颜阿骨打已经起事,搅的山海关外风雨翻滚,而南面的魏军,也在大举北上。
整个外部的形势,都看起来对他很有利。
而且,最关键是他手握文武百官的家眷为人质,又握有刘禅,这个刘备唯一的儿子,使得城外的刘备投老鼠忌器,空有十万大军却迟迟不敢攻城。
所以安禄山现在一点都不急,他只需要喝喝美酒,玩玩刘备的女人,坐等着刘备在内忧外患之下崩盘便是。
大殿之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马蓉不顾宫女们的阻拦,硬生生的闯了进来。
安禄山眉头微微一眼,横肉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悦,手一摆,将殿前的舞姬们屏退。
马蓉空有一腔怒气,见了安禄山之后,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强压下怒火,冷哼道:“辅政王,本宫想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啊。”
马蓉言语中透着一股不满和讽刺,但却仍然得尊称安禄山以一声“辅政王”。
没办法,她必须低头。
她作梦也没有料到,安禄山竟然敢起兵造反,公然据住京城,背叛刘备这个义父。
她更没有料到,安禄山先前还跟她山盟海誓,恩恩爱爱,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将她软禁在了后宫之中,全然没有半分疼爱和尊重。
更让她心痛的是,安禄山还强行把刘禅从她手里夺走,作为了威胁刘备的人质。
心念着儿了的生死,马蓉只能选择忍辱负重,向安禄山卑躬屈膝。
面对马蓉的幽怨,安禄山只冷冷道:“本王有那么多正事要做,没功夫搭理你,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马蓉被呛到脸色涨红,却只得恳求道:“我只求辅政王把禅儿还给我,我马上就回宫去,再不来烦扰辅政王,毕竟禅儿还年幼,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请辅政王不要把他牵连其中才是。”
“无辜的?”安禄山不屑一哼,“他要是无辜的,刘备那条老狗,会因为忌惮他,迟迟不敢攻城吗?”
马蓉哑口无言。
她也不傻,当然知道刘备是投鼠忌器,所以才不敢攻城,而安禄山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要把刘禅当挡箭牌。
马蓉是又急又气,忍不住道:“颂哲,别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禅儿可是你的种啊。”
安禄山身形微微一震,有那么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随后,他却不屑的冷哼一声,“是又怎样,谁知道呢,天下人都知道那小子是刘备的种,老贼自己也深信不疑呢。”
“你——虎毒不食子,安禄山,你难道连自己的儿子也忍心害死吗?”马蓉气的颤声骂道。
安禄山却冷冰冰道:“当年汉高祖刘邦为了逃命,连自己的儿女都能踢下车,本王雄才大略,何止十倍于刘邦,为了大业,本王又岂会吝啬牺牲一个没有名份的儿子。“
马蓉双腿一软,扑嗵就跪倒在了阶前,脸上涌起无尽的惊愕,仿佛不敢相信,安禄山竟然会冷血无情到这般地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