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老国公悠悠一叹,自古以来,就有“君子之泽,三世而斩”的说法,世家勋贵为何那般看重子嗣的教养,不就怕出现这样的变故?
“呵!”老夫人冷笑一声,眼角眉梢间满满的鄙夷和不屑,“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嘴里口口声声地说着‘教养儿女,打理内宅’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倘若,儿孙个个都做出一番大事业,又觉得不愧是自己的血脉,和自己一样优秀,毫不犹豫地就抹杀掉女人为了教育儿孙们耗费的心血和精力。倘若,儿孙个个不成材,都是些仗着祖荫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就觉得儿孙们是被耽于内宅,眼界不宽,心胸狭窄的女人给祸害了!”
“总归,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最有理的!”
“连圣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结果,到了你们这些大男人嘴里就立刻变了样!合着我们做女人的就应该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成全你们这些男人?”
……
老国公满满的无奈,恨不得时光倒流,那么,他绝不会说出那句话来!
待到,老夫人说得口干舌燥,连续灌了好几杯茶后,老国公才道:“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老夫人斜睨着老国公,若非如此,她能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他?不拿出剑,跟他斗个天翻地覆,才怪!
“说吧,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这……”老国公抬头看向老夫人,发现一直萦绕在老夫人眉梢间的烦闷和爆燥等神情已经消失,知晓方才那通“喋喋不休”的抱怨似发泄,已经让老夫人变得心绪平和起来,心里轻舒了口气,道:“要我说,此事,其实利大于弊。”
老夫人眼神微闪,两人不仅是几十年的恩爱夫妻,又是曾在边疆上并肩杀敌的“同袍战友”,她又怎会察觉不到老国公的小动作呢?
不过,既然老国公不提,她当然也会顾及老国公的脸面,而将此事搁置一旁。
“说吧!”
“当初,二丫头那件事,就将咱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老国公嘴里的“二丫头”,正是上一代安国公府嫡长女,如今的淮南王妃。
为何自古以来,往往文臣家的姑娘才会嫁入皇子王府,而,武将家的姑娘会选择同为武将的家族“联姻”?
文臣家的姑娘,因家风之故,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待到她们谈婚论嫁时,也因为十多年的熏陶,而至少有一样技艺迈入高阶。
这样的姑娘,与同样年幼时就学习琴棋书画的皇子王爷们,有着所谓的“共同语言”。哪怕因为“联姻”之故,日久天长地相处下来,也难免生出感情,从而修成正果——成为一对“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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