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日城外有家庄子上的老太太过寿,那庄子的主家又是个极为孝顺之人,知晓这老太太素喜热闹,便提前两日将圣京城中最为知名的杂耍班子请到自家庄子上闹寿。这庄子的主家也是个有钱的财主,高兴之下便连摆了三日的流水宴,邀请庄子上的人家与过路的客商吃酒,同贺老太太的八十大寿。
按说这三日流水大席昨儿便是最后一日,那杂耍班子待伺候过晌午的一场便可了事。可谁知那老太太却瞧上了干瘾,说什么都要再闹上一场才肯放人。因着那太太素爱听戏,平日里见的也不过是些小姐公子的唱段,说也说腻了。如今这杂耍班子一亮相,倒是暗合了那老太太的心思。
那庄子的主家也是纯孝之人,见自家老母亲都发了话,哪里还有不依的道理,又另许了重金,求那杂耍班子的班主再留一个下午。那班主得了银子,自是事事皆可。遂待过了昨儿晌午的日头,便叫那杂耍班子生生地闹了一个下午,只到弯月初上还不肯罢休。
这杂耍班子自也因此赚了金满钵,可这一通折腾之下,虽说那边杂耍玩的热闹了,可却误了归京的时辰。那庄子的主家见误了时辰,只得又留了这杂耍班子一夜。直到今日晌午,赏过饭后,方才将这杂耍班子的一行人如数放出。也是因着这段缘由,子期便与这杂耍班子的骡车撞到了一处。
说来也巧,合该子期今日有这番运道。那杂耍班子待出了庄子,生恐误了归京的时辰再被关于城门之外,便一路扬鞭急行,都不曾歇上一刻的工夫。如今一到了城门边上,反倒是个个疲软下来,腹中的一泡**却是再也忍不得了。便一个个钻进车道两旁的树林之中,自寻便宜去了。
如此一来,这两架骡车上,除了留了那几个年轻女孩瞧着身旁的家伙事儿外,竟是未有旁人在此。
子期一见此番景况,倒是心念一动。她小意的打量着四周,见那几个汉子皆隐在树林的内侧,瞧不见踪影。几个女孩又只顾着翻手中的花绳,抽不出旁的精力落在别处。便小心翼翼的隐在众人瞧不清的死角之处,动作迅捷的向那后一架骡车靠去,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子期仗着自己身子娇小,早便瞧好了藏身之处。当下也不再犹豫,一个闪身便躲在了那舞狮的狮子头里。她自狮子口向外瞧了一眼,见没有引得那几个女孩侧目,便悄然隐下气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待那帮汉子放水归来,也不及细瞧,便赶着骡车缓缓而行。那平板车不似马车那般平稳,晃晃悠悠的没个消停。子期只得尽力缩着身子,生恐叫那些人瞧了出来。
就这般,子期借着那杂耍班子的便宜,有惊无险的进了圣京城。欲知子期在这圣京城中有何谋划,且听后文细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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