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且说剪昔寻由打发走了汤圆,便自捧了那只小木盒,独往谢庭玉的小院而去。
谢庭玉的小院落在襄国公府偏远一角,临近后面的大花园。由于距离赵文华的正房较远,平日里,除了在谢庭玉院中做活的丫鬟婆子外,几乎未有人来此。若不是有意找寻,只怕不少人也会将这所小院忽略过去。
汤圆不识得这谢庭玉的住所,剪昔也未感意外。若不是那日剪昔特特地问了宝银,只怕剪昔也不会相信这座瞧着稍觉荒凉地小院,竟是这府中主子的住处。
也不是因主子未在院中,还是因着旁的由头,院门四敞大亮,门前却是连个听差的小丫头都没有。剪昔上前轻敲了两下院门,半晌都无人出来支应一声。剪昔瞧了瞧手中的木盒,硬着头皮进了院子。
这是一处两进的小院,头一进院内人声不闻。剪昔轻唤了一声,也是无人应声。剪昔只得转过当中穿堂,走至后院。剪昔四下打量了一遭,好不易瞧见一处廊庑底下坐着个年老的婆子,正抱着一把大扫帚在阴凉地里躲懒。
剪昔紧赶着快行了两步,上前施礼道:“这位妈妈,我是四爷院中的,紧赶着来寻黄莺姐姐的,烦请您指个去处。”
那这老婆子懒洋洋的抬了抬眼,指着一处厢房道:“那是黄莺的屋子,你自己个儿问去罢。”
“我一个外院的丫头,也不好直接叨扰黄莺姐姐,妈妈能否替我传个话儿?”剪昔面上挂着一幅笑模样道。
那婆子连头都懒得抬,只随意摆了摆手,恍若赶苍蝇一般,语气厌恶道:“要问自己个儿问去,我可懒得伺候你们这些个娇小姐。个顶个的都叫人宠坏了,左右不过也是个丫头罢了,真当自己是这处的主子了!”
那婆子也不理剪昔,嘴里自顾自地嗫喏了两声,便抱着那把大扫帚,一步一摇地出了后院。
剪昔一见这般景况,暗叹一声,也只得自己上前叩了叩屋门,轻声问道:“敢问这是可是黄莺姐姐的住处?黄莺姐姐今儿可在家?”
未有多时,便听得里面一声衣物摩挲间的沙沙轻音传出,紧接着便有一个人懒懒地问道:“谁在外头?”
剪昔放缓了语气道:“我是四爷院里的,来替翁妈妈给姐姐送东西。”
黄莺轻声应了一声,瓮声瓮气的回道:“进来罢,门没插。”
剪昔正了正面上神色,摆出一副笑意晏晏的模样进了屋子。这屋子只黄莺一人住着,若不是剪昔事先便知晓这黄莺的身份,只怕也将这屋子当作哪家正经小姐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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