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云与君寞殇不由驻足细看了一下土壁上的画。
画壁上有图像、有文字、有人、有景,并非是笔画上去的,而是刻出来的浮雕。
与他们看过的古籍记载中,千年前塔特拉古城的人文风情一样,是那个时代的文字、情形重现。
浮雕刻一笔一画都刻得非常考究,就像活的一样,格外的醒目,整条密道四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多看了几眼,头都有点发晕了。
“别看了,浮雕壁画似乎不太对劲。”君寞殇浓黑的俊眉微蹙。
凤惊云凝眉,“这里有机关吗?”
他摇首,拉着她继续向前走,走到密室廊道尽头,左转弯走了一段,又只有路再往左转,走完了又是左转,走了一会儿,竟然走不出去,“这个廊道类似‘回’形格局,我们好像一直在这个廊道里转圈……”
二人四顾周遭,那些壁画浮雕沿着壁面不断地在重复,分不清楚,到底是走到哪个位置了。
“这走廊像是迷宫一般,不能再往前走了,越走越脑袋发昏。”凤惊云不由揉了揉额际,再挣眼时,竟然发现壁上的那些浮雕画竟然会动了!
浮雕上原本跪拜着、或拿着长矛、或正在用膳、或正在街上看热闹的人、亦或是画中的动物……
统统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从壁画上走了下来、龇牙咧嘴、像是要杀了他们一般凶狠!
她脸色微变,神色有点苍白。
察觉她不对劲,君寞殇担忧地问,“怎么了?”
“壁画……会动……”她蠕动着唇。
君寞殇听罢,竟然看到壁画一块一块地脱落,那些脱落的画块全都在地上整了整,凌空变成了画墙上的那些浮雕人物,而且向着这边走过来。
要是一般人,早吓得动起手来,或吓得到处乱窜。
二人却并不慌张,同时出声:
“是假的!”
“是幻觉!”
“不要睁开眼,我们退回去。”君寞殇下了决定。
她点头。以她跟他的记忆力,走了多远,转了多少弯,密室廊道并没有障碍物,就算闭着眼走回到原点也并不难。
二人闭目,凭着感觉与记忆并肩往回行,果然没有会动的浮雕挡路,一会儿之后,回到了初进廊道的原点。
当二人再睁开眼,望着满密道被夜明珠照得亮堂堂的浮周壁画,哪有半块掉下来、哪里能动?全都稳稳地在墙上。
“这壁画密廊真会蛊惑人心。一般人进去,还真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凤惊云抚了抚下巴,“殇,你说这廊道出口会在哪里呢?”
“方才我们走了那么长一段,我很确定,并没有机关与其它出口。”
“往前走没有……那我们再向后呢?”她说着,转身往后走,又退回黑漆漆、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密道。
君寞殇也跟着转身,“往回也不对……后边的暗道也没有暗室。”
她站在黑暗只能容一人行的密道,他则站在亮堂的浮雕画廊密道,二人面对面,
站得几步远,各自又打量着周遭,环顾了一圈,两人的目光同时往两条密道接口处的地上一看,接连处有一条缝。
君寞殇凝了一眼,“此处土夯层很厚,我特异功能透不穿。”
“这是上好的天星风水穴,主墓穴在守墓穴底,根据乾坤聚秀、沙墓地葬法,主墓的尸棺埋得越深,那整个墓穴的地气就会越旺。”她想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主墓尸棺应该还在更深的地底。”
说着,她示意他退后,她亦自行后退数步,凝运真气,一掌将接缝处轰塌。
她明明只准备轰个地洞出来,哪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两人所站的地面向下坍塌了个大大的口子,二人的身躯随着地面向下坠去,君寞殇怕有危险,于空中飞身过去抱住凤惊云的身躯,原想向上飞身,环瞟了眼,感觉不到危险,便飘然落地。
待一站稳,二人差点吓一跳。
只见这是又是一间土夯层砌的暗室,约莫五十平方,在密室里站着很多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全都是沙漠古城的侍卫打扮,表情严肃而又恭谨,每人手里握着竖的长矛,一共六十四人,呈横竖各八人的整齐队伍排列。
他们身上的衣服因历经千年,早就褪得认不出颜色,黄色的土夯砸下来,又给他们衣服上添了一层灰。
陡然在墓穴里看到这么多活人,饶是见多识广的二人也微变了脸,但很快又回过神。
凤惊云瞧着这些看起来活生生的侍卫,细看之后说,“他们是泥土拢捏的假人,捏好之后,给泥人画上表情、五官、颜色,再给他们穿上衣服。”
君寞殇透视一眼泥人,说道,“泥土只是表面一层。泥巴里裹着的是真正的人。确切来说,这些侍卫生前应该是被选中给塔特拉城主陪葬的。能有这么逼真的表情,说明他们是活着的时候,被人往身上直接糊泥封闷而死的。为了让他们死后也能站着,泥土封得适量、承重,恰到好处,能保持他们死后能站立。”
她是早就知道古代的殉葬制度的,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殉葬还真是残忍。”
“胜者为王、败为寇。君要臣死,为下臣的都必须死,何况他们只是区区侍卫。”君寞殇倒是不以为然。
凤惊云现在更深刻地明白君寞殇为什么费尽心机地要抢皇位了。他这样的人,能事事以她为先,以整个生命在爱着他,她又是何其的幸运。
二人抬头向上一看,离上一层密道的地面大约十几米,凭二人的轻功,上去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啪啦一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