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孩子抱在怀里大哭,哭到最后,连气都喘不上来。
她说:“孩子啊,娘亲是不是真的很没用!一个至亲至爱都保护不了啊!”
一刹那,所有记忆闯入梦里,走马灯一样变换,是所有她和覃炀最美好的片段。
她对孩子做最后努力,说:“你回来,娘给剥糖壳,泡白糖水,都是甜甜的,很好吃。”
孩子终于有了反应,对她笑笑,唇语说两个字,再见。
是下次见,还是再也不见……
最后,温婉蓉眼睁睁看着孩子跑远,而出现另一个背影是妘姨娘,她牵着她的孩子,渐行渐远。
温婉蓉过不去,那边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只能跌坐在地上嚎啕的哭,嘴里喊:你们回来呀!我这次一定好好保护你们!
我一定好好保护好你们……
温婉蓉重复说过这句话后,倏尔睁开眼。
“夫人,你终于醒了!”玉芽一下子扑上来,搂住她脖子,声音哽咽,“你昏睡三四天,奴婢吓坏了!”
温婉蓉浑身没劲,转动下眼珠子,发现房间里除了玉芽没别人。
“二爷呢?”她气游若丝地问。
玉芽说在书房,这就去报信。
温婉蓉点点头。
玉芽出去没多会,覃炀就急急忙忙赶进屋。
“温婉蓉,你感觉好点没?”他伸手摸她的脸,被避开。
“好好,我不碰你。”覃炀都依她,“小厨房熬了粥,我喂你吃点?”
温婉蓉摇摇头,说不用,有玉芽伺候就行。
“覃炀,我找你来,想跟你说几句话。”她声音轻轻的。
“你说。”
“我知道你在背后叫我绵羊,羊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杀的是肉,从不害人也不咬人,何必赶尽杀绝?”
覃炀知道温婉蓉在怨他,皱皱眉,没吭声。温婉蓉接着说:“我也知道,你最开始嫌弃我是个受气包,怂货,蠢蛋,傻子,我都不在意,因为从今往后,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不是受气包、怂货、蠢蛋、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温府十年,除了
隐忍什么都不会啊?我不是不会,是不敢,你说我现在敢不敢?”
说这话时,累积心里厚厚的怨气冲破枷锁,爬满心头。
她瞥他一眼,带着戏虐、厌恶、极恨,扬起嘴角:“覃炀,两条人命,对你手起刀落杀人无数而言,无所谓对吗?”
“我猜无所谓,不过他们都是我至亲至爱,我很有所谓啊!”
“对了,产婆告诉你没?小产的孩子是儿子,我想应该没告诉你,因为我也是偷听到的。”
说到这,她笑得更明艳,一字一顿道:“覃炀,世间的野兽不止狼,覃家这么大,不会容不下别的兽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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