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连话都说不了,满心委屈排山倒海般地淹没,她放肆哭,只能发出气音般声响。
哭得太狠,她就开始咳,咳得涨红脸。
覃炀再气,看她这样子,总归狠不下心。
他抱着她,一边替她顺背,一边哄:“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别哭了,嗯?”
温婉蓉停不下,靠在他肩头抽噎。
覃炀想一码归一码,温婉蓉死心眼,再报复下去,她真会死。
他舍不得她死。
但在大理寺发生的事,他一时半刻翻不了篇。
尤其杜宁在宫里看他的眼神,幸灾乐祸叫他“覃统领……”的时候,他一剑砍死对方的心都有。
而这一切温婉蓉不知道。
覃炀叹气,拍拍背,低头问:“好点没?还喝水吗?”
温婉蓉摇摇头,靠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覃炀说过来陪她睡。
温婉蓉先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从怀里爬起来,自己默默钻到被子里,面朝里躺下。
覃炀心里不是滋味,也钻到她被子里,从后面搂着她:“你睡了我再过去。”
温婉蓉半晌没表态,过了好一会,她翻过身,与他面对面,钻进怀里,紧紧搂住对方,生怕覃炀跑了一样。
“我不走。”覃炀拍拍她,声音放缓,“你快睡。”
温婉蓉抬头看他一眼,像是确认真假,看他眼底浮出一丝笑意,才重新靠进怀里,安睡。
不过他们真和好了吗?
或许没有,但谁也不想戳破,不管养病还是养伤,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不管真相假相。
两人的生活似乎恢复平静。
唯一不同覃炀不像以前在枢密院忙得脚不沾地,大半夜才回,现在他乐得清闲,安排好公务,插科打诨,或者溜出去听书听戏,全凭心情。
心情好还会给温婉蓉带点爱吃的点心糕饼。
总之,覃将军变成覃统领后,生活别有一番滋味。
但他心里真快活吗?
没人知道。
三个月的恢复初期过去后,宋执看他闲,叫他出去喝花酒,覃炀有时也去,但会早点回府。
温婉蓉闻到他身上或浓或淡的胭脂香味,也不吭声,反正也吭不了声。
酉时末,覃炀哼着小调,一路从垂花门哼回屋,身上沾着酒气和香气。
温婉蓉这段时间精心调养,人可以下床,烧也退了,就是嗓子还是哑的,强行说话只能发出气音。
她听进熟悉的脚步声进屋,倒好水,像小媳妇一样,伺候覃炀脱衣,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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