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脑子转得飞快,心里沉了沉,她知道只要自己呼救,还没叫出声就被人结果性命,只能装作认错人,继续说话:“我承认前几天吵架,我有错,现在倒杯茶向你赔罪,好不好?”
说着,她退到鸡翅木桌旁,拿起一个茶杯,装模作样倒茶,然后端起茶杯,佯装递过去的一瞬,手一松。
她想只要屋里发出动静,门廊下值夜的下人一定能听见。
对方很快发现她的意图,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手稳稳接住茶杯,另一只猛地扼住她咽喉。
温婉蓉拼命挣扎,根本没用。
对方嫌她烦,狠狠一巴掌,把她打懵,顿时失去反抗。而后她就像任由人摆弄的玩偶,嘴里塞进手帕,被人大力拖拽,还没反应过来,肩胛骨末端传来一阵剧烈刺痛,冰凉的利器撕裂皮肤,穿进肉里,把她活生生钉在身后八宝阁上,温热的液体很快侵透衣服
,随着胳膊流下去。
对方趁她意识清醒,用带着极浓口音的中原话问:“姓萧?”
温婉蓉知道无论点头还是摇头,也许下一刀就会要她的命。
她选择沉默。
对方眯了眯眼,拔出她身上是弯刀匕首,深冷道:“这次是教训。”
然后在温婉蓉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开门,关门,离开。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温婉蓉疼痛无以复加,瘫软在地上,用尽力气拿出嘴里的帕子,气游若丝喊了声“救命……”,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下人发现温婉蓉出事是快天明,雨下一夜没停,值夜的小丫头担心她房里窗户没关飘雨,去敲门,没想到门一推就开了。
再进去看到地上一滩血和奄奄一息的人,吓得花容失色,大声惊叫。
管家一刻不敢耽误,一边叫人请大夫,一边叫小厮赶去覃府通报。
一屋子下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论温婉蓉是公主还是将军夫人,要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太后怪罪,首当其冲暴脾气将军不把他们剁成肉酱才怪。
再等这事传到覃府,覃炀正在睡得香,一听温婉蓉出事,瞌睡都吓醒了,二话不说,穿好外衣,直奔公主府。
“看见,听见什么人进来没?”他沉着脸,从大门一进来,如同三堂会审。
管家一路跟着小跑,一五一十道:“将军,昨儿夜里雨大雷也大,小的们什么都没听见,要听见也不会让公主有事。”
他急道:“屋里有人动过没?”
“没,就是桌上有杯冷茶,像是昨晚倒的。”
覃炀摆摆手,示意知道,撩袍子一步跨进温婉蓉屋里。
温婉蓉脸色煞白,紧蹙眉头,肩头露出包扎的绷带,沁出血水,时不时发出轻哼,像疼痛呻吟。
覃炀满眼心疼摸摸她的脸,凑近轻唤两声温婉蓉。
温婉蓉似乎听见他的声音,眉头微微平展,缓缓睁眼,视线由模糊逐渐清晰,才看清来者是谁。
她动了动嘴角,声如蚊蝇吐出两个字,一个是“水……”,一个是“疼……”
覃炀赶紧倒水过来,抱起来,喂一口,温柔至极:“我来晚了,是我没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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