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从没听覃炀提过呢?
温婉蓉心中的怒气和怨气一同飞涨,叫人又搬把太师椅在门廊下,等着覃炀回府。
覃炀申时准点踏进垂花门,冬青早早候在抄手游廊里,一见他,赶紧把夫人审问玳瑁的事说了遍,还说夫人等他做最后决定。
“我知道了。”覃炀有些烦躁,寻思枢密院一堆事忙不完,想回府好好休息,怎么又闹一出幺蛾子。
他踏进院子时,温婉蓉赶紧起身,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拍拍身边的椅子,笑得有些冷:“覃炀,快来,先耽误你一会,我把椅子都搬好了。”
覃炀皱皱眉,瞥了眼跪在院中央的玳瑁,快步过去,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不悦道:“三堂会审?不吃饭了?”
“吃什么饭啊,你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吗?”温婉蓉笑得明艳,转头对玳瑁说,“来,玳瑁,你后来去老宅找过几次二爷,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覃炀看看玳瑁,又看向满眼愤怒的温婉蓉,顿时明白过来,凑过去低声说:“温婉蓉,咱们说好了,以前的事翻篇,都过了好久,怎么今天又想起来翻旧账?”
温婉蓉置之不理,催促玳瑁:“快说啊!又想挨打?”
玳瑁别别嘴,求救般的眼神看向覃炀,哽咽道:“奴婢为了看好腿,私下找二爷六次,二爷曾答应过奴婢,放奴婢回宅邸,后来这事不了了之。”
“她说的是事实吗?”温婉蓉想起以前覃炀怎么质问她的,原封不动还给他。
覃炀寻思完了,温婉蓉真生气了,赶紧哄:“不是,温婉蓉,你听我解释……”
温婉蓉不听,把以前覃炀发火问她的话,一句句还回去:“我问你,她说得是不是事实!”
覃炀脸一沉,不耐烦啧一声,骂句无聊,转身进屋。
温婉蓉心思,这就无聊了?当初他不就这么问她的吗?
她挺着肚子又哭又求,也没骂他无聊啊!
温婉蓉念头在心里转一圈,怒气源源不绝地上涨。
她被覃炀晾在外面半晌,院里的婆子站在原地等她处理结果。
温婉蓉心思,好吧,既然覃炀不给她脸面,这个主母脸面总得自己找回来。
她一声不响起身,跟着进屋。
覃炀堂屋的摇椅上,闭目养神没理会。
温婉蓉也没理他,从堂屋到里屋,转了两圈,最后在暗柜里找到一把精致镶宝石的小匕首,握在手里,藏在背后,重新出去。
这次她没再刁难玳瑁,而是背手笑盈盈地走过去,撒谎道:“玳瑁,我方才进屋问了二爷,你是去是留,他同意了。”
玳瑁压根不相信:“夫人别骗奴婢,二爷不会同意的。”
温婉蓉摇摇头,好声好气说:“我方才说了,二爷念及你伺候祖母,说不定会同意,你赌赢啦!”
她边说边绕到玳瑁背后,蹲下,语气透着狠劲:“不过你留归留,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话音未落,倏尔一道银光扬起,落下,尖锐的利器扎进未摔的小腿中,一阵钻心的刺痛陡然抽干全身力气,玳瑁惨叫一声,挣扎倒在地上,一边喊救命,一边朝门廊下爬。
覃炀听见动静赶紧出来。温婉蓉神色极冷瞥他一眼,一脚踩在玳瑁背上,不让动弹,手里的匕首滴着殷红的血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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