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很快感受到庶妹的求救信号,不动声色向坐在一旁的齐臣相低语几句,起身离开。
没过一会,齐妃借由小解随之离席。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齐淑妃先行回位,隔了好一会齐佑才重新入席,两人掩人耳目一前一后,以为没人注意,不想整个过程被温婉蓉和坐在外席稍远的丹泽看得清清楚楚。
温婉蓉担心宴席上,皇上当着王公大臣们宠幸牡丹,加深齐妃的怨恨,便对齐妃一举一动格外注意。
而丹泽对齐佑满心提防,温四的死就这么不了了之,可带血枕头还在大理寺的证物房静静躺着,齐佑不止一次旁敲侧击警告他尽快销毁证物,否则都察院佥都御史不是吃素的。
丹泽没当回事,今时今日能坐到三司职位上,谁又是吃素的?
何况销毁证物齐佑就能善罢甘休?
丹泽垂下长长的眼睫,细细品一口今年的宜春酒,心里感慨多好的滋味明年也尝不到了。
他专注盏子里透明略带米黄的酒水,没发现温婉蓉无意扫来的目光。温婉蓉方才找宋执时就看见坐在后排的丹泽,但丹泽以今天一席藏青儒袍,比起初春御花园一派欣欣向荣的花团景象,显得老陈又朴素,若不是一头蜜色发丝在春日明媚阳光中几分耀眼,丢到人堆里便找
不到。
由此可见,丹泽不想引人注意。
温婉蓉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应酬热闹,偏偏又不得不来,感同身受暗暗叹气,视线又回到覃炀身上。
覃炀武将出身,一向不喜欢这种拘束宫宴,用他的话说,吃不饱喝不好,假笑一圈脸都僵了,等到了奉天殿,在大殿上争得面红耳赤,怒目圆睁,谁记得饮酒时恭维屁话。
感受身旁的目光,他转过视线,问:“怎么了?想回去?”
温婉蓉轻摇下头,食指围着杯口边缘划一圈,淡笑:“宴请才过半,想走还不是时候。”
覃炀借着酒意凑近,酒气吹她脸上,喉结滚动,开始没正形,邪笑:“天都没黑,你就着急回府?”
温婉蓉推了推,白他一眼,劝他少喝点同时,低声说:“方才我见齐妃和齐佑一道出去了。”
好好夫妻情趣被齐家二字败了兴致。
覃炀一点酒意散开,脸色变了变,拿起手里酒盏不屑道:“一个燕都出了名的玩字号,能翻出什么浪。”
单就齐佑不足为惧,可齐妃也进来参一脚,温婉蓉不得不防。
“我担心牡丹。”说话时,不露痕迹朝龙椅旁边的位置瞧一眼,又给覃炀一个眼色,“皇叔当着众臣把牡丹一人留在身边侍奉,不是好事。”
覃炀不懂后宫争风吃醋,放下酒杯,问为什么?
温婉蓉正想解释,倏尔太后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有宫女急急喊了声淑妃娘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