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哥儿哪个都不想选,嘟嘟嘴,耷拉脑袋,转身走到武场中央,嘴里嘟囔:“爹爹,娘亲说大姑奶奶请我去樟木城看表弟。”
覃炀不动声色嗯一声。
英哥儿转过脸,见没人盯着,伸直小胖腿偷懒。
“蹲好。”覃炀的声音从兵书后飘过来。
英哥儿只能认命蹲好,大眼珠子转了转,为自己开脱:“爹爹,去了樟木城没人教拳法,曾祖母说三天不练手生,英哥儿认为这几天可以不练了,等回来不间断一心一意练。”
总之不想练,没理也能找出三分理。
和覃炀玩歪的,完全找错对象,他合上书,看过来,一边纠正英哥儿的动作,一边道:“去了樟木城,大姑爷爷负责教你,不会间断。”
英哥儿的小企图破灭,小嘴不高兴嘟了半天,最后认命,老老实实蹲马步一刻钟。
晚上,洗完澡,小家伙两条腿酸疼酸疼,心情不好,觉也不睡了,不听丫头婆子劝,非要找温婉蓉告状。
“娘亲,英哥儿不想练拳。”小嘴别着,委屈地吸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着腿说,“每天练拳好累,压腿好疼,蹲马步腿酸,英哥儿跟爹爹说了,爹爹也不让休息。”
温婉蓉本来就舍不得英哥儿,一看可怜的小样子,更于心不忍,牵孩子进屋,蹲下来帮孩子揉腿,轻声说:“那我们明天不练了,休息一天。”
“真的?”英哥儿眼睛顿时亮起了,连带眼泪都蒸发不见。
“假的。”覃炀的声音幽幽从里屋传来。
英哥儿神色一黯,嘟起嘴:“就知道爹爹不会同意。”
温婉蓉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坏了覃炀的威信,好声好气哄:“娘亲晚点跟爹爹说说,兴许明天一早爹爹又同意了,你先回去睡觉好不好?”
英哥儿别别嘴,看看光线明亮的里屋,又看向温婉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点点头,应声好。
入夜,温婉蓉坐在床边篦头,顺道提起英哥儿的事:“孩子马上要启程离开燕都,歇几天也耽误不了练功,他小,经不起摔摔打打。”
覃炀这几天也勤奋,天天兵书不离手,靠在床头,看完一页书才抬头,来句“这事你别管了……”,视线又回到书上。
温婉蓉心疼英哥儿,抱怨道:“平时也没见你多勤奋,这会子倒看起书来,自己不以身作则,就会要求孩子。”
覃炀不屑嘁一声,视线停留书上,嘴上说:“我像他那么大,我爹天天拿棍子站旁边,你知足吧。”
“我还得感恩戴德你没拿棍子打人?”温婉蓉不悦看过来,“英哥儿才多大,连祖母都不舍他去樟木城吃苦,你倒好,平时惯着他们,现在想起来教孩子练拳,早干吗去了?”
覃炀嫌吵,没好气道:“英哥儿五岁,你们嫌小,怕他吃苦,再早,你和祖母不吃了我。”
末了又丢句“慈母多败儿……”,气歪温婉蓉鼻子。
因为忙着送走英哥儿,这场小矛盾不了了之。
但英哥儿每天固定一个时辰练基本功,少一分钟都不行,为防止偷懒,覃炀天天提早回来监督。
出发的头一天也不例外,小家伙郁闷极了,晚上又哭又闹,非要跟温婉蓉睡。
温婉蓉一想到明天晌午就要送英哥儿走,极不舍,毫不犹豫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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