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病装病,抗旨不尊,罪加一等。
丹泽似乎犹豫,迟迟不说下话。
柳一一被突如其来的太医搅得心急如焚,拉着他的手,破釜沉舟道:“你把我交出去吧,反正对外,我是你通房小妾,大不了让齐妃给顿板子出出气,碍不着你头上。”
“不行。”丹泽毫不迟疑拒绝,紧紧握住白嫩的手,“一一,别说傻话,兰家那边已做好安排,我不便出面,明天温婉蓉会想办法带你出城。”
“这么快?”柳一一怔忪片刻,呆呆看着眼前俊隽脸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丹泽没时间悲伤秋怀,想了个法子,起身拿来一把短匕首,撸起柳一一的袖子,在胳膊上快速拉一刀,红艳艳的血珠顷刻冒出来,顺着雪白肌肤滚落下去。
柳一一疼得蹙紧眉头,下嘴唇咬得发白,没敢发出一丝声响。
“你忍忍。”丹泽心疼摸摸她的脸,将匕首和受伤的手臂藏在被子里,转身请李太医进来。
李太医看见柳一一发白的脸色和额头渗出冷汗,心中有数,又拿脉片刻,起身开方子,安慰道:“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气血亏虚引起,好好养着几日便可痊愈。”
柳一一这场苦肉戏,演戏演全套,气虚虚地笑道:“妾身能得淑妃娘娘、李太医关心,三生有幸。”
说着,她欲起身行礼,被丹泽按住。
李太医见两人关系甚密,自然不会久留,收拾好药箱告辞。
丹泽命管家送客,等人走远,忙翻出外伤药,亲自给柳一一包扎。
他以为轻伤,打开被子,见到血糊糊皮开肉绽的伤口,沾得到处的血渍,先愣了愣,随即拧紧眉头,心疼道:“我手重,你也不知道提醒一声。”
柳一一躲过一劫,整个人放松下来,才感觉到一阵阵刺痛从手臂蔓延开来,却没心没肺笑起来:“这一刀,算我自作主张的惩罚,以后别再骂我,也不可以翻旧账发脾气。”
丹泽看她傻乎乎歪着脑袋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一一,我以后一定护好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我发誓。”
他抱她抱得淬不及防,柳一一愣了愣,眼泪夺眶而出,重重嗯一声。
或许太疼,或许太感动,柳一一趴在丹泽的肩头哭了很久,丹泽单手搂她入怀,另一只手轻轻顺背,静静听她哭完。
柳一一哭累了,药效发挥作用,靠他怀里睡了,眼角还挂着晶莹泪滴。
丹泽微乎其微叹气,伸手替她擦拭,摸在手里湿湿的,凉凉的。
柳一一醒来时,看见欣长身影,蜜色头发在屋里晃来晃去。
“你在干吗?”她受伤的胳膊止了疼,肿得没知觉,另一只手费力支起身子。
“醒了?”丹泽放下手中事,坐到床边,摸摸她额头,轻声道,“我看看你还缺什么,免得路上辛苦。”
说着,他看一眼受伤的左臂,愧疚叮嘱:“一一,伤口深,近十日内不能沾水,我备了五瓶药,足够撑到下个城镇,你一定要去医馆看伤买药,不能偷懒,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柳一一点点头,只问,“我走了,你怎么办?能全身而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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