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个府邸静悄悄,两人相拥而眠,睡得正熟,忽而院门声响起,又闷又急,格外清晰。
覃炀条件反射清醒过来,下意识坐起,吵醒身边人。
温婉蓉揉揉眼睛,迷糊问:“起夜吗?”
“不是。”覃炀应声,听了会外面的动静,摸件外衣披上,转身拉好被子,道,“你睡,我出去看看。”
温婉蓉嗯一声,闭上眼没多会,就听见屋门开了又关,紧接着门廊下传来嘁嘁嘁极小说话声,不知讲什么。
再过一会,院门门闩被取下,就听见一个慌张的声音说:“二,二爷,出事了!”
事出突然,加上起床气,覃炀极不耐烦低吼:“说!”
院外的小厮缩了缩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自家二爷,咽口唾沫,小声嗫喏:“方才兰家派人报信,说柳夫人在半道遇险,现在人、车及护送打手,皆生死未卜。”
消息一出,覃炀愣了,跟他身后的仆役第一反应问:“二爷,要不要禀报少夫人?”
覃炀抬抬手,示意不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别一惊一乍。”
说着,他看向小厮,疑惑道:“戌时三刻关城门,现在快三更,兰家怎么得到消息?”
“这……”小厮有些懊恼,刚刚一心急着禀明情况,忘了问清楚。
仆役年纪长,冷静许多,拱手道:“二爷,老奴去过西门街,听说兰家有些不成文规定,不知是不是真。”
覃炀:“讲。”仆役对小厮使个眼色,小厮忙退出去,仆役才道:“兰家也曾保护过棘手人物,为谨慎起见,护送分两队,一队明,一队暗,暗地里那队必有一个报信人,防止报信人被害,都是上路后挑选。遇不测时,报
信人躲入暗中,不现身不出手。此次兰家夜里报信,定是事态紧急,在城外放了响箭,或烟火一类信号。”
黑市规矩多,覃炀早有耳闻,不过兰家规定第一次听说,并不意外,他估摸时辰,明天去城楼问问夜巡守卫便知一二。
仆役看他脸色,揣度心思,问:“二爷,眼下柳夫人的事……”
“我自有安排。”说完,覃炀转身回屋。
他脱了外衣,摸黑躺下,一只温热软绵的胳膊搭上来。
“醒了?”覃炀把身边的人往怀里搂了搂,鼻腔里呼出叹息般的重气。
温婉蓉确实醒了,从刚才覃炀出门,到打开院门,整个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唯独院外小厮说什么,听不真切,好像说出事了,再听覃炀口气,似乎不太好。
“方才什么事?大半夜的。”她心里隐隐不安,忍不住问一句。
覃炀不想说,哄她:“没什么事,睡觉。”
说着,他闭上眼。
对方越不说,越引起温婉蓉的警觉,她从怀里退出去,借起夜下床,点了火褶子,看一眼漏刻,近子时末。
重新爬进厢床时,她犹豫下,问他:“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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