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半晌没作声,她以为他装睡,准备问第二遍时,发现真睡着了。
但一早,天未亮,覃炀便起床,他鲜有比温婉蓉起得早。
温婉蓉被革带上玉扣撞在一起的叮当声吵醒,一睁眼,就听见覃炀在堂屋跟下人交代去前锋营传话,拉几头狼青给他备用。
她奇怪,穿衣服下床,视线跟着走进来的男人:“好端端,拉狗做什么?昨晚到底发什么事?”
温婉蓉在疆戎见过狼青咬死人,对大狗心有余悸。
覃炀看出她的担忧,坐在八仙桌旁,拍拍旁边的空位置,示意陪他一起吃早饭。
温婉蓉说洗漱完就来,迅速钻到屏风后,以为覃炀要边吃边聊,没想到他忽然开口道:“昨晚兰家来人。”
兰家人?
温婉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吐掉嘴里的茶水,擦擦嘴问:“兰家人大半夜找我们干吗?我们与兰夫人不过一面之缘。”
覃炀嗯一声,淡淡道:“估计兰夫人以为覃丹两家有来往,连夜告诉我们,护送的人出事了。”
柳一一出事了?!
温婉蓉怔了怔,顾不上洗脸,跑出来,坐到覃炀旁边,蹙眉道:“你夜里怎么不告诉我?”
“大半夜说了有屁用。”覃炀倒杯热茶,目无斜视道,“三更天,别说人,连耗子都出不了城,出去干吗?夜游?”
温婉蓉着急:“起码我们应该打发人去丹府,知会丹泽一声啊!”
覃炀要她把心放肚子里:“兰家叫人告知覃府,就不去西伯狗那?”
顿了顿,推心置腹道:“温婉蓉,黑市兰家不容忽视,敢对他们下手,绝非等闲,我挑明说,现在除了朝廷,没有其他势力与之抗衡。”
再说朝廷,温婉蓉首先想到皇上:“你的意思,是皇叔想对兰家动手?”
覃炀别别嘴:“不好说,眼下齐佑嫌疑最大,他和西伯狗水火不容,都察院专管燕都案子那群吊人和大理寺相互挤兑,风言风语传到枢密院,祸祸王八蛋们隔岸观火,幸灾乐祸得很。”
枢密院祸祸的德性,温婉蓉不看别人,看覃炀就清楚一二,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果真齐佑下手,只要查出丹泽与西伯人私下往来,覃家必定跟着遭殃。
可对付齐佑,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温婉蓉思忖一会,道:“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帮丹泽也是帮我们自己。”
覃炀毫不犹豫道:“这是自然。”
“你想到应付的法子?”
“没有。”覃炀食指轻敲桌边,发出叩叩声,神色微变,反问,“覃家至交,朝野皆知,现在突然出手帮个异族分子,你当齐家傻吗?”
这一问,温婉蓉也糊涂了:“我们帮还是不帮?”“帮肯定要帮,”覃炀心想不是覃昱闹幺蛾子,谁的女人被抓关他屁事,转念到底怎么帮又不显眼一时没头绪,只叮嘱温婉蓉,“西伯狗和齐家那边有我,你今天进宫找机会告诉牡丹,要她安分守己,好自为
之。”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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