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事,不说具体地方,温婉蓉就心知肚明这两祸祸去干吗。
她心里不高兴,表面上装不明白:“不到一个时辰都掌灯了,你们去哪?今晚回来吗?”
“回来。”覃炀点头,态度端正良好。
温婉蓉瞥他一眼,眼神明显不信,转身回里屋。
覃炀跟着身后,继续赔笑脸:“哎,宋执在这,好歹给我点面子,今晚真有事,我没骗你。”
温婉蓉拿起一本书,目无斜视问:“什么事?要去姑娘云集的地方?”
覃炀不想把朝堂上的事带回家,免得温婉蓉着急,他哄她:“有些话在正儿八经的场合不好说,酒喝开了,反而没那么多拘束。”
温婉蓉脸色变了变,抬抬眸,哼一声:“对,酒喝开了,顺道搂姑娘入怀,当然没拘束,逍遥得很。”
“今天只喝酒,不叫姑娘。”覃炀没辙,闭着眼说瞎话。
有宋执,能不叫姑娘?温婉蓉淡淡看他一眼,一副骗鬼的表情。
“小温嫂子,没成婚的叫姑娘才叫逍遥,像我表哥这样,肯定不行,你放心,我帮你看着他,绝不让他胡来。”不知什么时候宋执猫在里屋门口的八宝阁旁,插嘴。
覃炀与他对视一眼,寻思片刻,凑到温婉蓉耳边低语几句。
温婉蓉先是一愣,几瞬后变成惊诧,只问:“确保无误?”
覃炀没和丹泽正面接触,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他扬扬眉,看向宋执。
以两人的默契,宋执立刻会意,对温婉蓉点点头,笑道:“嫂子别担心,今晚我和覃炀就去走个过场,我俩喝酒,当哑巴就行。”
可只要露面,就表明立场,无异于告诉外界枢密院与大理寺交好,虽说两个机构没任何公务往来,可传到皇上耳朵里……温婉蓉不由忐忑。
两起害取其轻,她思忖一会,给覃炀取了干净外套,要他早去早回。
“还是小温嫂子体贴人。”宋执没想到这次没费什么口水,对方就同意了,双手合十连连言谢,拉着连衣服扣子都没系好的覃炀出了门。
路上,他挺好奇,问覃炀是不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温婉蓉了。
覃炀嗯一声,算回答。
宋执咧嘴笑了笑,狗嘴里吐象牙的感慨:“问世间情是何物,一物降一物啊。”
覃炀抬起手,一鞭甩到宋执的马屁股上,惊得马横冲直闯,吓得花货草容失色。
好在两人有惊无险平安到达粉巷。
粉巷,青玉阁。
一行人,除了严副御史,其他都是老熟人,花妈妈察言观色,知冷知热招呼几位官员贵客进包间雅座,再挑一水姿色上层,婀娜多姿的姑娘伺候。
纵然严副御史是柳下惠,也经不住姑娘们眉眼娇态,呢喃软语,有的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有的甜如沁蜜,令人陶醉,脂粉香气混着酒香,叫人体悟何为奢靡,何为销金窟。
“这一杯,先敬齐兄。”丹泽等酒菜上齐,拿着酒壶先倒一杯,端起来敬了敬严副御史,然后一杯酒均匀倒在地上。
他主动提起齐佑,宋执很上道也拿起酒杯,招呼其他人:“我们也敬齐兄。”
语毕,一桌人都将第一杯酒祭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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