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不幼稚?”她一连白他几眼,脱口而出,“当爹的人怎么还虎里虎气,万一真有,伤到小的怎么办?”
覃炀一时没听明白,在肉多的地方捏来捏去,不消停:“什么真有假有,小的不是祖母带着吗?”
话音刚落,他蓦的反应过来,视线由上而下,停留在裙摆腰间愣了几瞬,视线又移回来,咽口唾沫:“有,有了?”
这个反应让温婉蓉很不满,之前吵着生儿子是谁,怎么一说有了一脸惊吓呢?
“我不知道,可能吧,”她语气顿时凉下来,“我明儿去医馆看看,你要不喜欢,叫大夫开副堕胎药便是。”
“别别别,我没说不喜欢,”覃炀这才想起,刚进门时温婉蓉说找郎中是怎么回事,赶紧弥补,“我明天晚点过去,上午,不,早上等医馆开门我们就去把脉,真有了,你安心养胎,我我我……”
人一急,话也不利索,吭哧半天愣是没我出个下文。
“你什么?”温婉蓉看懂他心思,一下站起来,愠怒道,“你嫌我有的不是时候,给你添麻烦是不是?既然你这么嫌弃,大不了我回燕都,反正这儿离燕都不远!”
说着,她转身要走,被拉住手腕。
“别动气,别动气,我没嫌你,真的,我对天发誓,发誓,不骗你。”覃炀嘴上哄,心里骂小兔崽子来的真是时候,纯心坑他爹吧!然而自己造孽自己吞,眼见温婉蓉眼眶都红了,以前哄姑娘的十八般武艺全用上:“我真没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平时待你如何,日月明鉴,不不,天地可鉴,你说东我绝不往西,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
不对,打一个营的灯笼也找不到,我含嘴里怕化了,放心尖上疼,哪舍得嫌,生生生,多生几个,祖母她老人家肯定高兴。”
温婉蓉斜眼瞧他,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覃炀揣度她的脾气,笑得自己都觉得犯贱:“哎哎,不气了啊,别气坏肚子里的。”
说着,手贱兮兮摸过去,还没碰到衣摆,被一巴掌拍下去。
“别碰我。”温婉蓉瞪他,余气未消。
“好好好,你说不碰就不碰。”覃炀有种猪八戒照镜子的感觉,总结教训,有孕的女人不能惹,尤其表面柔弱好欺负的,谁知道心里想什么。
于是打算深入夜聊,如今只能睡觉,就是“睡觉……”,字面意思。
温婉蓉吃完饭,消消食,掌灯时分便睡下,没一会着了,覃炀躺在身侧,一只胳膊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垫在自己脑后,百无聊赖望着窗外一轮新月,满面愁容。
他盘算,照温婉蓉的状况,能跋山涉水去樟木城吗?这是其一,其二温婉蓉平白无故出现随行,宋执不在话下,丹泽肯定不会发难,至于覃昱,量他不敢拂靖王的面子,唯一让人头疼是纪昌,虽然出发第二天覃炀想法子把他支到同行不同路的大军那边,可
纪昌不会乖乖就范,他来做监军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所以明面上的纪律规定更得谨慎。
况且,军纪如山……
覃炀回过神,叹息一声,抽出被压麻的胳膊,轻手轻脚坐起来,活动片刻,凭借照进窗的月光,大致看清漏刻上的时辰,估摸派出去的人应该回来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