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隔了会,门外响起有规律的三声轻敲。
覃炀怕吵醒温婉蓉,披件外衣开门出去。
“老太太她们?”他随手合上门,迫不及待问。
来者低头抱拳,毕恭毕敬道:“二爷,老太太和大姑娘还有冬青一起进的宫,说是太后想留她们多住几晚。”
覃炀猜也是这个结果,抬抬手,示人下去,转身进屋。
“我想我还是回去吧,换祖母和飒飒出宫。”温婉蓉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站在堂屋,怔怔看着高大身影。
“别说傻话。”覃炀上前一步接过温婉蓉手中的油灯,放到桌上,另一只手牢牢拉住纤细的腕子,“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
温婉蓉别过头不吭声。
覃炀转头看一眼,拉着人往里屋走,继而道:“你见过打草惊蛇,蛇不跑的吗?”
温婉蓉蹙蹙眉,嘴角微微下沉,脸色愈发难看。
“还为刚才的事生气?”覃炀难得温柔,拥住软香软玉的身体,拍拍背,保证道,“我肯定护好你们娘俩。”
“飒飒呢?”温婉蓉从他怀里抬起头,又低下去,不平道,“有了儿子,女儿就不重要了。”
覃炀立马纠正:“胡说八道,飒飒是覃家最漂亮的丫头,我就差顶头上,哎,温婉蓉,你说这话不凭良心啊,在府里天天说老子惯闺女,现在变成我偏心?我偏心能把闺女惯出那么大脾气?”
“哦,你也知道飒飒脾气坏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温婉蓉抬抬眼眸,神色凉凉,“我就是担心她人小不知轻重,到了宫里也跟在府邸一样,再惹太后不高兴,什么转圜余地都没了。”
“不能,有祖母在,小妮子翻不出浪。”覃炀打包票,还拿自己做比对,“飒飒再虎,虎得过她爹?你看我经常被训,顶过嘴吗?没有吧。”
正反两面话,全被一人说了,温婉蓉除了叹气,没什么可说的。
“哎,你人都出来了,就别想其他事,开弓没有回头箭。”覃炀知道这一番哄总算把人哄住,而突发状况太多,只能先着手眼前的,“要不也别等明早,我现在就安排人去请大夫。”
温婉蓉叫住他:“现在什么时辰,医馆早关门了,哪来的大夫?”
覃炀叫她别管,老实睡觉,便穿好外衣,转身离开。
温婉蓉确实熬不住,等屋里静下来,瞌睡又上头,打算靠在床头等一等,结果这一靠又眯着了。
街道上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声,新月悄悄爬上青绿嫩叶的枝头,银辉似纱,笼罩整个宁静城镇,一家位于闹市的布庄子早关了门,守店的伙计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谁啊!”伙计不耐烦爬起来喊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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