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把这个消息告诉齐淑妃,以此安慰:“娘娘,您身子重,切莫忧思过虑,皇上并非不看重娘娘,定是国事繁忙,奴婢浅见,齐臣相去御书房去得勤,说明臣相大人是皇上面前红人儿,娘娘再生一男
半女,皇后之位指日可待。”
云裳捡好听的说,齐淑妃捡好听的听,不知最近几个月听这类阿谀奉承的话太多,以假乱真,还是皇上对她态度缓和,让她信以为真,总之齐淑妃自己都认为六宫掌印迟早是她的。
她越是想得到国母之位,就越谨慎肚子里这胎,连忙叫云裳传李太医复诊。
不过一刻钟,李太医背着医药箱战战兢兢来到景阳宫。
“李太医,本宫脉象如何?”每次复诊,齐淑妃开口第一句跑不掉。
李太医收好脉枕,毕恭毕敬道:“回娘娘的话,脉象安好。”“是吗?”齐淑妃见此人一副老实蠢钝的样子,加之几个月时间接触,没发现什么花花肠子,防备心渐渐解除,“可为何本宫近日食不下咽,夜不安寐,白日总觉得身子又沉又乏,我见其他宫里之前有孕的妃
嫔好像并无此症。”
“娘娘,胎象征兆只和母体有关,卑职斗胆问一句,”李太医叩首行礼,“娘娘可曾滑过胎?”
她当然滑过胎,罪魁祸首就是拐她进宫的杜皇后,想起这些,齐淑妃咬碎一口银牙,恨恨问:“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李太医回答:“滑胎大伤女子身体,重则不孕,就算能孕,多少伤了根本,需好好调理。”
“本宫知道了。”齐淑妃倏尔颓然摆摆手示意所有人下去,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自己的身体,就算不找任何太医也清楚一二,被杜皇后陷害后她一度难孕,若不是齐佑为保齐氏家族飞黄腾达,不惜给她服用合欢后强行怀孕的药,这个龙嗣根本与她无缘。
可从怀到生,还要历经十月生长,谁又保证这十个月不出任何纰漏?
李太医的话听起来稀松平常,换言之,滑胎后应先调理好身子再孕方能保胎,她却本末倒置,结果好坏亦未可知。
这些话埋藏在心里就像一把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就怕哪日不小心齐刷刷掉下来。
“娘娘,安胎药熬好了。”云裳的声音拉回她思绪。
齐淑妃闻闻发苦的药味,蹙了会眉头,捏着鼻子灌进去,放下药碗时,交代云裳:“你差人告诉李太医,要他尽心尽力保住本宫这一胎,保住了,本宫自然少不得他好处,保不住,他便自求多福。”
燕都一连几天大雨连绵,天边时不时滚来一道春雷,轰得人焦躁不安。
齐淑妃本来睡眠不好,夜里下雨打雷,几乎一宿未眠,精神萎靡不说,第二天身子愈发沉重,食欲更加消退。
云裳端着近乎未动的珍馐佳肴从寝宫出来时,顺势对跟在身侧的宫女说,快去请李太医。
宫女领命,急急忙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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