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冯老太太一块儿办了各种资料,一番折腾,霍思宁就在津市逗留了一天,拿着老太太那些证件,霍思宁就马不停蹄地往帝都赶,到了京城,她就给顾叙留的那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大约是已经得到顾叙的叮嘱了,接到霍思宁的电话并不感到意外,非常客气地询问了霍思宁的具体地址,自己就开着车来了,把老太太的证件接了过去,让霍思宁等他消息。
霍思宁也没有追问需要多久,道了谢就跟这人分开了。
到了帝都,首先还是得去看看黄陆顾三家的老人,各家走了一遭之后,霍思宁才去了周世涛那儿,将她在东洋淘到的那包金粟山藏经纸和那张疑似李唐的古画交给自家师父。
周世涛看到那包宋纸之后就眼冒星星,恨不得将那纸据为己有,霍思宁也知道自家师父在书法绘画上面小有成就,所以看自家师父这样的表情也并不觉得意外,而且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想着等自家师父明年过寿辰的时候,就将这纸当寿礼送他算了,也免得他老惦记着。
等到周世涛稀罕完那包宋纸之后,再看霍思宁那幅疑似李唐的古画的时候,周世涛的目光又在这幅古画上定住,舍不得挪开了。
“你看出这画是谁的作品了?”
周世涛有些惊讶,看向霍思宁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似乎没有料到霍思宁进步这么大。
霍思宁顿觉尴尬,挠了挠后脑勺,将这画还有那金粟山藏经纸的来历说了一遍,说那小贩稀里糊涂地将这画烂便宜给卖给了自己,她这也是走了****运,居然回了国才发现这画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周世涛笑问道。
霍思宁一五一十地道:“历代文人雅士、达官贵人,对文房四宝特别是纸张都非常讲究,西汉末年造纸术的发明也正是这种需求的产物。”
“我记得师父您说过,纸张对写字、画画非常重要,其质感、吸水性直接影响书画创作的效果,不同的纸张,墨涂上去显示的颜色是有细微差别的。”
“眼前的这幅古画,姑且不论他画得怎么样,但是单从纸张而论,这画纸的品质,在中国印刷史上,绝对是排在前列的,虽然比不上金粟山藏经纸,但也差不离了。”
“陆游曾经在《秋晴》诗里写过:‘韫玉砚凹宜墨色,冷金笺滑助诗情。’一页宋纸,一两黄金,这画的画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宋朝名纸冷金笺,这种纸,是南宋才子的大爱。”
“历史上如欧阳询、颜真卿、李煜等都对宣纸爱不释手,甚至有专门属于自己的定制品。这张古画没有题字也没有印章,但是在这画的一角,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金字戳记,写着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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