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接手主事之位后,便派人加强了库房间的巡逻,那造币厂的库房在最后面,那么多的铜锭,要想拿出来,人手车马都需要很多,动静会非常大,我的人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刘主事继续抹眼泪。
这事他可实在是冤枉啊!
路上他便想明白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么多的铜锭都运走,一定是上下关系都打通了,能做这事的只有宁家那帮人。
可是,那些人贪污了这些东西走,还没被发现,便被卫昭给撸了下来,现在便成了他来背黑锅了。
已经两个月的时间,又没有任何证据,谁会相信他说的,一开仓门,就什么都不见了?
那么多铜锭了,至少能锻造几百万贯的铜钱。
砍他的头都是轻的。
“大人,只求大人能保住在下的家眷。”看着卫昭脸色黑沉,刘主事也知道这事,以卫昭现在的处境也没法子帮他,猛磕一头道。
“你等等。”卫昭弯腰扶起了他,让他在椅子上坐下,道:“你再详细给我说说,你今日是怎么发现的。”
刘主事定了下神,将自己先是去清点完库房铜钱存量,再带了几人直接揪了造币厂主事去仓库清点,前后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们去的时候,造币厂并没有其他人?”卫昭挑了下眉道。
“是,那主事一直拖延着没有开工,厂里的工人也有好些还在家里,到了的人,那时候正好听到说外头出事了,一个个的都跑去看热闹,那主事还是在门口被我拽住,拖进去的。”刘主事道。
“好毒的心思。”卫昭冷声道。
“怎么说?”傅符不解。
“当时我着急边关局势,将户部剩下的银钱都送去了甘州和漠北,但户部的税赋,大多是在年底之前才能全部入库归仓,所以能动用的并不多。”卫昭冷笑一声道。
“我明白了。”见傅符不解的看过来,刘主事道:“去年的税赋虽然收进来了,但是都有预订的用途,那些人是怕卫大人打那些新铸铜钱的主意,所以事先将铜锭都给送走,还不让造币厂开工,这样,户部就没有多余的铜钱可供边军。”
摊了一下手,刘主事道:“便是皇上下令,没钱就是没钱。”
“哇靠!”傅符骂了一声,转头看向卫昭:“那现在怎么办?”
真让刘主事背这个黑锅啊?
这事扯出来可不是小事,只怕会牵连到卫昭在户部里面的所有人。
卫昭黑沉着脸冷笑了一声,对刘主事道:“现在只有一条活路,端看你敢不敢走?”
“大人您说。”刘主事将脸一擦道:“我可还没活够呢!”
“你回去后,就将库房门给关了,恢复原状,将那造币厂的主事给解决了,明日就是休沐,你赶紧的,带着你家人跑路。”卫昭道。
“啊?”刘主事傻了一下。
往那跑?到时候朝廷的通缉令一下,还不是死路?还是死全家!
“往潼关跑。”卫昭淡声道:“你家人口不多,只带上合用的下人,说是去庄子上玩,只要拖上几日,足够你跑到潼关了。”
刘主事可是能史,他要去秦州,也要几个能干的。
嗯,还有其他那些人,也一起带走算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