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开之前,冯安洋一把拉住我:“你要和他走?”
我点点头,手上的力道犹疑片刻,然后一下子松开,我有种很不真实的自由感。
何孟言如他所说坐在车上等我,我打开车门,听到他在打电话,说一些什么挪用公款,什么提供证据立案之类的,最后听到齐东的名字。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看到我,他对电话那头说了句“我这边有事,暂时这样吧,处理地好一些。”然后他看向我,“晚饭吃了么?”
我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鬼使神差摇摇头。
“想吃什么?”
“肯……肯德基。”
我们半路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停在一个红灯前面,何孟言转过头开始打量我。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往后凑了凑问道:“看什么?”
何孟言勾起好看的唇角:“你学生气真重。”
我当然重啊,我本来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我故意皱皱眉,做着不自然的掩饰:“那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说自己光顾过学生妹么,你看她们去啊,看我干嘛?”
“诶,我说你……”他说话就说话,非要凑过来,还勒住我脖子,往他的方向带过去,语气暧昧道,“你怎么就记得我说这些话?我说的让你跟我,让你不要跑,让你好好听话,和我好好过日子,你怎么就一句都不记得呢?”
“谁说我不记得了。”我嚣张地反驳道,“我都记着,作为我的行为准则。反正你说得这些,我一件都不照做就对了。”
何孟言胳膊暗暗用劲,我真怕他大庭广众又亲下来。
好在红灯的时间没那么长,后面疯狂地按着喇叭。何孟言只好作罢,丢下一句“晚上回去再收拾你”,重新发动起车子。
他真带我去了肯德基,看着我一个人抓着吮指原味鸡吃得津津有味。何孟言像看什么奇闻异事一样,打量着我并不好看地吃相,歪着脖子问道:“好吃么?”
我递过去一块:“尝一口啊。”
“不要!”他像个小孩似的一口回绝,“胆固醇高!”
我翻了他一眼,“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吃。
过了一会儿,何孟言不死心又问:“真的好吃么?”
我又递过去:“最后一次机会。”
他撇过头:“不要!”
我突然觉得何孟言这个人竟然也很可爱,撇去那些金钱权利的烙印,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有个性有弱点的人。
我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何孟言终于坐不住了,冲我道:“诶,拿过来。”
“什么?”
他盯着我两手间啃得破碎的鸡架:“给我尝一口。”
我一下就乐了:“不是吧,我再给你买一块呗。”
“不要!”他说了今晚的第三个“不要”,雄赳赳气昂昂道,“就要你手上那块!”
“为什么?”我哭笑不得。
“因为你看上去吃得好香。”
然而我真递过去之后,何孟言对这个鸡块却并不满意。他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嚼两下后皱着眉头道:“全是胆固醇的味道!”
“行了何老板,有的吃就不错了。”
东西吃的差不多,我摘下手套,准备开路走人。
何孟言却依旧沉浸在他对鸡块的怨念中,抱怨道:“你是吃饱了,我还没吃呢。”
我双手撑着桌子,哄小孩似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呀,小何总?”
何孟言暧昧地笑起来:“回家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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