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恭送出来茶社的大门,宋副区长与强子等人握手告别,强子知道有我陪着,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担心,任由我发挥吧!
聊点什么呢?走出几步远之后,我开始转动脑筋。睍莼璩伤
我迅速有了主意,我对宋副区长问道:“区长,当下问‘你幸福吗?’,这个话题很热,您是怎么看的?”
我的话题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抬头看我,问:“你今天看齐鲁晚报了吗?”
我摇摇头。
宋副区长微笑地说:“文化名人易中天,在报道上说他今天回到他的母校武汉大学,为同学们讲《西周的中国式政治智慧》。讲座结束,主持人问了易中天‘你幸福吗?’这个著名的问题。”
“他是如何回答的?”我发现我的问题成了他的问题,看来从政治智慧方面,我落败了。
和蔼的宋副区长像讲笑话一样说:“果然,这个著名问题惹得易中天一阵牢骚。‘这个问题怎么能问?一个幸福的人有不开心的时候,一个不幸的人也有幸福的时刻。如果你问我现在幸不幸福,我可以回答你,那就是我回家了很幸福。’小毕,易中天的回答应该你也认同吧?”
“您不认同吗?”我反问道。
宋副区长没表达他的态度,他还是拿易中天说事,“易中天讲话直率,做人更真的易中天在座谈时,甚至在回答中频爆粗口,一句‘央视这个问题我认为很多余,我幸不幸福,关你鸟事。’让全场观众再一次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呵呵。”
听见宋副区长笑,我立刻表达出我之所以挑起这个话题的意图,对他说道:“央视记者拿着话筒问逢人便问‘你幸福吗?’这个问题很滑稽、也很无聊,幸福是一种生存状态和一种心理状态,谁能一句话概括幸福与不幸福?老百姓要幸福,但不要‘被幸福’,是不是区长?”
宋副区长若有所思,等我义愤填膺的感慨完,才说:“根本上说,幸福是一种满足感,是对社会状况满意的一种感觉,非常微妙。不同人在不同时段的感受是不同的。所以不论是官员还是学者,都很难完全洞察人们的幸福感。”
“以我们济南为例,政府可能会认为半年来济南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这段时间他可能会常常感到烦躁不安,因为半年来济南各方面的原因,造成交通不畅,塞车严重,他花在路上的时间又多了很多。政府在衡量老百姓的幸福感时是从社会这个整体来考虑的,往往关注GD、健康、教育、治安等因素,不会把交通堵塞程度当做一个权重很大的指标。但其实这段时间来,塞车对幸福感影响很大。所以我想,在测量幸福感的时候,真是很难做到具体和细化。不如选择笼统地在一个整体上测量人们的满意度。”
“哦。”我听得仔细,知道宋副区长肯定有研究,就问,“应该怎么做呢?
宋副区长道:“具体来讲,我们目前所说的幸福包括三个层面的意义,第一个层面是把幸福作为整个社会追求的一种理念;第二个层面是把幸福作为一个宏观的目标,对整个国家的政策有一个基本的导向;第三个层面是将它作为官员和政府考核的指标。进第三个层面是需要非常谨慎的。因为把幸福作为一个政治指标来考核的时候,有一定的风险。最典型的就是和谐社会这个理念。这是一个很好的理念,它让我们的社会朝着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但是作为一个考核的指标的时候,个别地方的官员就会作假,捂住矛盾,或者用一种不正当的方式把冲突压住。所以建设‘和谐社会’就变成大家调侃的‘被和谐’,和谐变成了一个动词,这反倒对解决社会矛盾起了有害的影响。同样,我们也要防止幸福的愿望变成‘被幸福’的结果。”
我不得不佩服,宋副区长宏观思想是我不能比拟的,说完“结果”两个字,他问我:“小毕,你认为目前哪些国家实现了相对的幸福。”
我思考了一番,回答道:“相对的幸福的国家可以分两种类型。一个是在非常传统背景下的幸福,例如不丹;另一个是现代意义上的幸福,例如丹麦、英国、法国。这是两种非常不同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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