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可不信这些人能有好脾气的,慈眉善目也都是装出来的,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尤其这个二皇子,陶陶总觉得陶大妮的死跟他脱不开干系,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瞧就在他府里,还被皇上跟几位皇子撞了个正着,自古权谋争斗莫不是你死我活,更何况陶大妮不过一个下人罢了,弄死一个下人能把大皇子拉下马,这买卖太值了,而且据说这位二皇子有残疾,论长幼他派在第二,论才能二皇子也算不上拔尖儿,拼娘,听说二皇子是宫女所出,地位卑下,生下二皇子没几年就死了,拼娘就别想了,在这些出色的兄弟之中长大,怎么可能祥和的了。
陶陶对这个汉王颇为警惕,倒没主意他话里的意思,十五却脸色一变:“二哥,这是陶陶。”
陶陶?这名儿听着耳熟,哦,想起来了,听说海子边儿那个专卖洋人东西的铺子是老七府里的陶陶姑娘开的,久闻大名,一直未曾见过,怎么,今儿跟老十五吃饭的是这位陶姑娘吗,那可巧了。
三爷见陶陶有些出神,略咳嗽了一声,陶陶回神上前行礼:“陶陶给汉王殿下请安。”
二皇子笑眯眯的打量她一遭摆摆手:“姑娘客气了,姑娘的买卖做的好,京里可都传遍了,听说上次姑娘铺子里卖的都是稀罕物件,本王当日在外头办差,没赶上可惜可惜了。”
陶陶倒也大方:“殿下说笑呢,您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啊,我哪儿铺子里东西都是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儿,只怕入不得殿下的眼。”
二皇子:“陶姑娘莫谦虚,我前儿在三弟哪儿瞧见他书房里那个烛台极难得,说是你铺子里的东西,我正说回头得空去你那铺子里逛逛,也挑一两样儿摆在书房里。”
陶陶:“那烛台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殿下若中意,回头我叫伙计给您送过去,只是就怕这大年底的,您府里事儿忙,伙计去了叨扰了您府里的正事。”
二皇子笑了起来跟三爷道:“老三,你这个弟子教的好,年纪虽不大,做事说话倒极妥帖,且是个会做买卖的。”看向陶陶:“你叫伙计送来,正好省的我跑道儿了,怎说叨扰,只是也不别就拿烛台,你们铺子里有什么稀罕物件儿,多拿来几样儿才好。”
三爷道:“还不谢二哥照顾你的生意。”
陶陶自然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拉上汉王这个大客户,可没亏吃,忙道:“陶陶多谢汉王殿下,等保罗的船一到点好数造了册,头一个就拿去给您送过去。”
二皇子笑了:“那敢情好。”
三爷:“看来还是二哥有面子,别看我担了夫子的名儿,好处倒是没捞着,反倒让这丫头讹去了不少好东西,你说我这儿找谁说理去啊。”
三爷一句话屋里人都笑了起来,汉王道:“时候不早了,也该入席了,今儿是给十四摆的接风宴,正好十五弟也在,咱们兄弟今儿不醉不归。”说着看向陶陶:“回头你得了闲儿也去我府里逛逛,虽说没有老七府里的景致好,倒也勉强过得去。”撂下话转身出去了。
十四拖着依依不舍的十五随后跟了出去,三爷落在最后,瞧了瞧桌子:“怎么想起吃面了?”
陶陶:“十五爷说明儿是他的生辰。”
三爷:“老十五一个人过生日,怎么是两碗寿面?”
陶陶吱吱呜呜的道:“那个,我喜欢吃面。”
三爷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拨了拨她发辫上珠子:“还没玩够啊,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愣着做什么,莫非想跟过去凑热闹?”
陶陶这才醒过来味儿来,她才没这么想不开呢,自己过去不成伺候局儿的了吗,忙道:“那个,我该回去了,弟子告退。”扭身跑了。
三爷又瞧了桌上的寿面一眼,才迈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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