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轰动全城,自然不会落下王员外。几乎是兰衣他们刚回城,员外府的管家便得到报信,说张虎雄真的猎回了黑老怪。
管家急急忙忙去通报,王员外好梦被吵,竟也没顾上发火。又听说匡家的五大护卫之一余十七竟然也在队列,那想要赖账的心思瞬间破灭,狠狠一跺脚,对管家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拿银票?!”
少顷,王员外穿戴整齐,管家捧着银票盒,带着一众家丁,浩浩荡荡出街相迎。
幂碧城自东向西的主街,今日可谓人满为患,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这传说中的黑老怪,今日终于大饱眼福。街道两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兰衣等人就像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被各种赞美声淹没,当然也有羡慕嫉妒恨的,可那都是暗暗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运载黑老怪的车队向西走,王员外率领的迎接队伍向东走,两方终于幂碧城中心的十字路口相遇,场面堪称壮观。
车队停下,余十七、兰衣、许鸣柏、寇兵等人均下马下车,王员外连忙小跑着迎上去,其余人直接被无视,只对从未谋面的余十七作揖行礼道:“蒙余剑师大驾光临,真是三生有幸,乃是我王某人几世修来的道家良缘,幸会幸会!”
余十七皱眉,“你认得我?”
王员外噎了下,可他的脸皮一项比幂碧城墙还厚个拐弯,遂笑道:“余剑师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别说这小小幂碧城,就是整个云图大陆又有谁不认识余剑师的?”
“哦?是吗?可我不认识你。”余十七冷了脸,他最不喜欢趋炎附势的小人。
王员外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着急地去看管家,管家一脸懵逼,完全没有领会到王员外频繁抛媚眼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兰衣看好戏一般杵在一旁装公冶冠玉,最后还是和事老许鸣柏出来惯性和事,道:“余先生这位是这次黑老怪的买主,王员外。”
“是是是,我是王员外!”王员外连忙顺坡下驴。
“哦。”余十七抱拳略回一礼,也杵在一旁装公冶冠玉。
场面好尴尬,王员外额头冒汗,不断抬袖子擦。
许鸣柏左右看看,见另外三人不知怎得瞬间都变成了木头桩子,心念几转,马上也明白了,可这场总得有人出来圆,其实人这意思……许鸣柏只好认命得站出来,道:“员外,你看,黑老怪我们已经打回来了,这另一半款……”
“有的,有的。早准备好了!”王员外一把扯过管家,指着他道:“在他这儿!”
管家连忙递上木盒,许鸣柏接过来,道:“我可以当街数数么?”
“没问题!”王员外抬着手掌,不断比划着‘你数,你数啊,我这次绝对没做手脚’的手势,并且挺胸抬头正气凛然。
许鸣柏狐疑地看他一眼,学着上次兰衣那样开始大声报数,人群中爆出一阵唏嘘和议论,显然是想起了上次王员外在银票上做的手脚,王员外瞬间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可这次,他确实没做手脚,因此站得特别理直气壮。
人们跟着许鸣柏做加法。
余十七突然小声问兰衣,“之前有过数额不对?”
兰衣故作惊讶地大声说:“怎么可能?王员外爱财如命,自然不会做将一万两银票换成一千两甚至一百两这种龌龊的事情!”
“自然没有!”王员外厚着脸皮符合。
兰衣撇嘴笑了下,余十七看了王员外一眼,不再说话。
王员外脸上又开始汗如雨下。
这次银子没问题,许鸣柏数完后,人群自动报出了五十万两,许鸣柏将银票放回盒子,却抱着盒子没有还给王员外,而是看了兰衣一眼,见兰衣点了点头,才道:“既然钱货两清,我们便就此告辞,黑老怪请王员外自行运回府里吧。”
说罢拱了拱手,与众人一起潇洒转身,各自回了自己坐骑。车马转了个弯儿,在王员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挤开人群拐上了通向城南的大街。
身后远远传来王员外的喊声:“……余剑师有空来家里喝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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