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旉对木唤道:“木大人,后来呢?徐大人的诗呢?”
木唤对着王旉道:“这诗出完,便要我们以西湖为题写一首诗。”
当下,木唤便分别念了徐冲和自己——其实是杨万里写的诗了。
木唤念完徐冲的诗,这帮学子还真是捧场,个个拍手叫好;等木唤念完自己的诗,他们便倒彩连喝。闻程更是道:“这等破诗,也说能够比得上徐教授?”
王旉却没反应,愣愣呆着。木唤看她的样子,心道莫非她真的没听过这诗么?
郑侠待不住,转过头,对许教谕和陈教谕道:“这帮癞蛤蟆不知天高地厚,两位教谕都是懂诗的,你们怎么看?”
许教谕沉吟良久,没说话。
那陈教谕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是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有什么顾忌,没说出来。
看到两名教谕默不作声,那闻程心中微微一凛,如果木唤写的诗真的不好,两名教谕肯定就说出来了,可为什么他们如此表现,难道这诗真的……
他也皱起了眉头,自己慢慢品味起来。
施悦却全然不觉,只道:“这等打油诗,我那三岁的堂弟一天能写七八十首。”
郑侠道:“那可厉害了啊。你七八十天都写不出一首呢,你那堂弟比你强太多了啊!同一家人,怎么你就如此蠢笨?”
施悦又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听到学生群中有人跟着一起叫嚷起来,有人支持,他心中忽然就有了底气,道:“贾长江‘二句三年得’,他的诗难道不好?写得慢怎么了?”
这个时候,闻程似乎回过味来了,皱眉道:“姓木的,你和徐教授不是还有第二回么?你第二回写的是什么诗?”
木唤道:“第二回,徐教授要与我论理,我便以理为题,写了一首诗。”当下,便把朱熹那首《春日》念了一遍。
“呸,这首还不如上一首呢!”木唤刚念完,施悦便道,“上一首好说还有些景色,这首里面有什么?”
郑侠道:“你这没脑的蠢驴,本来诗题便是要论理,写了景岂不是偏了?”
“这里面有什么理在?”施悦道,“什么东风,什么春,那是什么理?真是狗屁不通,你说对吧,闻……”
他转过头,举起手来正要拍闻程的肩膀,忽然看到闻程定定站着,脸上思索之色连连,他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了。
下一秒钟,他回过神来,一股没来由的慌乱涌上他的心头,他连忙又看向许教谕,发现许教谕也是如闻程一般的表情,他瞬间六神无主。
木唤看了看他,知道这姓施的现在的窘状,便道:“要写理,又写景,也不是不可以。”
施悦正要说话,闻程忽然道:“木大人说的是真的么?”
没想到闻程搭茬,木唤道:“自然是真的。”
闻程道:“好,那我便出一题,请木大人写个景,又写个理出来。”
木唤道:“没问题。”
看着两人对上阵,人群也稍微安静了些,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嘲弄着木唤。
闻程四处看了看,忽然指着流经学府门前的那条河,道:“便以此为题吧。”
河水?
木唤看了看这条河,应该是淮河的一条支流吧,并不多宽,也没有什么景可言。假若是二十一世纪见到此景,还可以说有些“古色古香”,但这时可是宋朝,这样的街景实在是寻常不过。
怎么写呢?
或者说,怎么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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