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声起,一支箭流星般射到雷迪尔斯面前。
但雷迪尔斯忽然向后一倒,箭矢从他头顶飞射过去。
杜鲁门接着又搭上两根箭,连珠射了过来。
雷迪尔斯挥剑拨飞了一支,偏偏头又躲过了一只。此时他的马已经跑到了山谷的陡坡边缘,坡太陡了,他的马已经无法再往上跑一步,事实上,他的马蹄已经开始打滑,一人一马正在向下滑去。
杜鲁门哈哈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他咆哮起来:“都不许动手,他是我的!”接着,他一连在弓弦上搭上了三根箭。
是的,面对一个没有任何远程武器的斯瓦迪亚轻骑兵,他又站在这个轻骑兵无法到达的地形上,自然是要耍一耍帅了。
我保证,他肯定没有注意听之前雷迪尔斯说过的话。
在杜鲁门拉弓的同一时刻,雷迪尔斯的马忽然侧向奔驰起来,接着他整个人踩着马镫站了起来,狂吼一声,借着马斜向下坡时的冲力,猛地将右手的轻型骑枪,像投枪一般飞掷出去。骑枪如同一道褐色的闪电,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直直插进杜鲁门的胸膛里,甚至把他的身体带飞起来,钉在树上。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轻型骑枪的第二种用法。
接着,雷迪尔斯投完这一枪,头也不回,趁着所有人都如我一般张大嘴巴惊愕的当口,猛地一拨马缰绳,朝圣鲁兹哥达堡的方向飞奔而去。
醒悟过来的白马卫才瞄准他离开的方向一阵乱箭,大多数都落在他的身边,好容易有几箭射中了,却插在他背后的盾牌上。
雷迪尔斯,这个斯瓦迪亚轻骑兵,就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一击击杀杜鲁门,之后扬长而去,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白痴!白痴!白痴!”我实在是没有忍住,对着雷迪尔斯消失的方向咆哮起来。
白马卫们的脸色有点难看,但都说不出话来。对面的白马卫都扭着头看向钉在树上的杜鲁门,一霎时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他们就都咆哮了起来,群情激奋地站起身嚷嚷,不少人吼叫着踏平圣鲁兹哥达堡,活捉那个该死的轻骑兵,把他活活钉死什么的。
我跳着脚吼道:“白痴,你们都是白痴!给我安静,听我说!”
但是大家还是很兴奋,嗷嗷叫着,有些甚至跳上了马背,打算直接冲下来。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随手从腰边掏出光光送我的一枚火药弹,点着了往下面的路上一丢,几秒钟后,亮光一闪,震撼整座山谷的爆响如雷一般炸响。
黑烟滚滚腾起,一霎时大家都不说话了。
突然那个先前叽里呱啦讲话的家伙腿一软跪倒在地,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他身边那个罗多克小伙子马上翻译,说:“他说你是雷神下凡,他先前对你有不恭敬的地方,请你原谅。”
管他呢。我跳上不远处一块最高的石头,有些傻呼呼的库吉特人慌慌乱乱拜了下去。
我想,好吧,机会又来了。我清了清嗓子,吼叫道:“你们都是一群白痴,白痴!”
那些傻乎乎的库吉特人把脑袋埋到更深的臂弯里。
我接着吼:“我先前请杜伏龙和我一起走,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是被神灵眷顾的人群,觉得你们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超脱于这个混蛋的世界,我和他谈了很久,开启了他的神性,让他看到了美好的伊利亚特,所以他祈求我,神明的使者,带领你们为了伊利亚特而奋斗,为了一个美好的,没有欺凌和迫害,没有贵贱和争斗的新世界而奋战,可是你们这群白痴呢?为了自己那愚蠢而自大的认知,不尊重我,不听我的话,甚至于盲目妄为,尤其是杜鲁门!”
我远远指着钉在树上死透了的杜鲁门说:“尤其是这个白痴中的白痴!他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他以为他这样有多厉害么?他不知道他这么一下,不止害了他自己永远沉沦地狱,还害得我们陷入险境,害的你们的杜老大在刚触摸到伊利亚特边缘时就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一群库吉特人喃喃道:“该死,该死……”
我说:“接下来,你们还要向之前那样白痴,那样毫无理智的妄为么?”
库吉特人马上喊起来:“不了不了!”
我说:“那你们是不是要听从唯一的神明我,带领你们去赎罪,去为了唯一的英灵的归宿,誓死捍卫?”
库吉特人都仰起头,用无比虔诚的目光看着我,吼起来:“誓死捍卫,誓死捍卫!”
我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身后聚在一坨窃窃私语的人,他们是罗多克人,这些充满宗教色彩的幌子自然是骗不到他们的。
我微笑着对他们说:“公民们,我有一个梦想,你们想不想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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