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君千弑呢喃出声,年轻的脸在灯火下,逐渐变得迷离。
窗外是万家灯火的繁华镐京,夜幕上星辰交汇,深邃浩渺。
燕虚的声音听起来如梦如幻,仿佛蛊惑,“千弑,唯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夺回,想要夺回的东西。”
“唯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夺回,想要夺回的东西……”
君千弑复述着,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许多画面。
他很小的时候和兄长们一起住在皇宫,那时候,每每父皇拷问他们功课,都会表扬他二哥和五哥。
唯有他,唯有他,总是被冷脸以待的那个。
他知道他母妃出身低微,他自己则性情乖戾暴躁不讨人喜欢,可他很小的时候,也很盼望父皇能够夸一夸他。
他努力地学习,想证明自己并不比二哥和五哥逊色,可无论怎么努力,父皇始终都看不到。
等到他长大些,父皇更是随意找了个借口,直接把他远远丢在洛阳城,只有过年时,他才有机会进京待上一个月。
如今,他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姑娘,可那姑娘却同样不待见他,只因为她跟了比他厉害的四哥。
他真想,他真想也叫人刮目相看一回啊……
他的双眸,逐渐坚定起来,呢喃出声:“唯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夺回,想要夺回的东西。”
……
万寿节早已结束,沈妙言坐在屋檐下继续给君天澜做衣裳,一针一线,都是绵绵心意。
素问捧了盘削好的水果拼盘过来,“郡主,你休息会儿吧,当心伤了眼睛。”
沈妙言应了声好,把没做完的衣裳放到绣篓里,瞧见有削好的新鲜水果吃,顿时面露欣喜,“这大冬天的,竟有这么果子吃!可真是稀罕了!”
“是赵国人送来的,的确稀罕呢。”素问说着,把水果拼盘摆到花几上。
“赵婉儿送的?”沈妙言纳罕。
“是赵国的相爷。”素问朝四周望了眼,压低声音道,“听闻赵国的皇上得知赵太子死了,原本大怒,却被赵国的相爷三言两语摆平,还顺手拿出许多赵太子为非作歹的罪证。那么多条罪证,足以废太子。赵国满朝文武震怒,赵国皇帝迫于压力,只得被迫废赵渝为庶人。”
沈妙言用牙签戳了块甜瓜吃,“赵渝还真是死有余辜。”
她说着,想起什么,只把甜瓜含在口里,半晌没有咀嚼。
赵太子被废一事来得蹊跷,联想起当初四哥知道赵渝轻薄她的表情,她怎么觉着,这事儿,像是四哥的手笔?
而且那日晚上,四哥好像有在写信来着。
她隐约记起当年在楚国,四哥被贬去西南,她独自在国师府处理账簿,听李斯年提过一句,好像赵国的丞相,与四哥私交甚好。
今日这出戏,倒证明了这个说法。
精致的黛眉微不可察地挑起,四哥的势力,可还真是遍布天下啊……
她暗自感慨了会儿,又问道:“那赵婉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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