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军的士兵看到党卫军军官举枪瞄准了自己的长官,齐刷刷地举枪朝他瞄准。而跟着党卫军军官一起退入教堂的五名士兵,也赶紧围在了军官的身边,举枪和国防军的士兵对峙。
看到双方剑拔弩张,随时有可能火拼的样子,瓦季姆不免有些紧张,他连忙凑近米海耶夫的耳边,低声地请示道:“大尉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恐怕你我都是性命难保。”
虽然米海耶夫的心里也很紧张,但他知道在场的士兵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稍微有点什么动静,就有可能大打出手,那时自己二人就会遭池鱼遭殃,赶紧提醒瓦季姆:“上士同志,保持镇定,看格拉姆斯上尉如何处置此事。”
党卫军军官看到周围至少有三十多个枪口对着自己,而自己这边加起来只有六个人,一旦双方开火,自己和自己的部下就会被乱枪打成筛子。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格拉姆斯上尉,我要提醒你一句,德意志军官是从不投降的,我希望你不要做出有损于军人荣誉的事情。”
格拉姆斯上尉望向用枪指着自己的党卫军军官,冷冷地说:“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为了挽救更多人的性命,我们只能放下武器投降。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放下武器,否则我就会命令部下向你们开枪。”
“投降?!”党卫军军官冷笑着说:“你觉得俄国人会接受你的投降吗?”
不知为什么,格拉姆斯听了军官的话,脸上忽然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他站在那里愣愣发呆,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
两人在对话时,瓦季姆小声地将对话内容翻译给米海耶夫。见到格拉姆斯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米海耶夫还以为对方担心投降后,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证,连忙开口说道:“上尉先生,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和你的部下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我们一定会保证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没等格拉姆斯说话,党卫军军官忽然在一旁吼道:“你的保证能起什么用处?要是你们的上级,知道他曾经带人在城北放火,你们能绕过他们吗?”
瓦季姆听军官这么说,不禁神色大变,一时间不知是否应该将此事翻译给米海耶夫听。米海耶夫听到军官叽哩哇啦说了一堆话,但自己一个单词都听不懂,可瓦季姆又不翻译给自己听,不免有些着急:“上士同志,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翻译?”
“大尉同志,”瓦季姆迟疑了片刻,决定还是把军官说的话翻译给米海耶夫听,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党卫军军官警告格拉姆斯上尉,说他曾经带人在城北放火,就算投降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格拉姆斯上尉,就曾经带人在城北方向放火,米海耶夫的脸色便了,连两鬓的青筋都暴出来了。他咬着后槽牙问瓦季姆:“上士同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瓦季姆见米海耶夫的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知道对方到了暴走的边缘,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说:“是的,大尉同志!”
米海耶夫双眼盯着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格拉姆斯,气得浑身直哆嗦,他知道在那场大火中,第762团至少有七八百名战士被火海吞没,如今杀害他们的凶手,就站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自己只要一个健步冲过去,就可以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他活活地掐死,为那些死难的战友和居民报仇。
瓦季姆看出了米海耶夫的异常,他深怕对方直接朝格拉姆斯冲过去,一旦动手,周围的几十名德军士兵就算不用武器,也能将自己二人轻松地收拾掉。
“格拉姆斯上尉,”不过瓦季姆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见米海耶夫做了两个深呼吸之后,对着格拉姆斯说道:“如果你们继续顽抗,等到教堂被攻克之时,恐怕就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你的性命能否保住,我不敢保证;但你的部下,却可以活下来。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你的部下在战后可以重返家园的机会?”
米海耶夫给了格拉姆斯两个选择:一个是顽抗到底,最后玉石俱焚;一个是以牺牲他为代价,来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在场的德军官兵听完瓦季姆的翻译,都不免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虽然战死沙场是一名军人的责任,可如今有一个能活下去的机会,谁又不想把握住呢?不少士兵手里的枪口垂下,都眼巴巴地望着格拉姆斯,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大厅里虽然站着好几十人,但却显得格外安静,除了教堂外传来的枪炮声,就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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