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破局人,也是高明,一声不吭的把李家的局给破了,先后放出了画灵和吞天尸灵两个要命的邪物,到现在都还没现身,我不得不佩服这位高人。
堂哥的烟抽到一半,我问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谭小丽?”
“没有!”堂哥摇头:“你问她干嘛?”
“我们去找她!”说完,我就带着堂哥回去李宅的客房院子里。
这时候,下午五点了,日夜交替很快就会到来,郤续就算没死,时候也不多了,我们的脚步声里全是急促。
谭小丽住的房间最偏,是西院里的一间,门外有一颗梅花树,这个季节,光秃秃的枝头,留下一地烂叶。
临走前的李永祥将我们带到这里,便告辞了,还嘱咐我们,也赶紧离开这里,总算是一起出谋划策过,他还管我们留了电话,逃走之后,问个平安之类的。
他走后,我和堂哥疾步到了客房门口,小丽也刚好匆忙从里面出来,不知是我们突然出现在外面吓到她了还是什么,她的脸色有几分慌乱。“望……望秋!”
我目光扫过刚被她关上的雕花门,“小丽,你刚才一直在里面吗?”
“对呀!”她神情慌乱的看着我们。
堂哥最喜欢怀疑人了,谭小丽这般不自然,立刻偏着头打量她。
我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小丽,你奶奶呢?”
“啊?”谭小丽很尴尬的看着我问:“望秋,你问什么呀,我奶奶不是不在了吗?她的骨灰还在这里呢!”
我表情很冷的质问道:“李明德当初告诉你,你奶奶死在了骜山洞里,那里就是他的老巢,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你奶奶的尸体,你也从来就没信过他的谎话,一直知道你奶奶在哪里对不对?”
谭小丽逃避我逼人的目光回答:“望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好!”我推开她,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她本来想拦住我,但哪里拦得住我。
门一开,就看到郤续躺在床上,他的眼睛闭着的,还昏迷着。
“果然是你!”其实昨天我就对她有疑虑了,只是频繁发生很多事情,让我没空去怀疑她,再则,我想不明白,我认识的谭小丽,只不过是一个从农村来普通的大学生而已,她有什么动机和能力,去破一个这样厉害的风水局;直到今天,李明康死后,李永祥的嫌疑被排除,李家人再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风水师时,我才想到,还有一个人,也算是李家人,但是她在这件事情之前,就失踪了!
没错!就是谭奶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谭奶奶当年是逃荒到的这里,因为她有一双阴阳眼,所以被李家收养。
李先合肯收养她,自然是因为她的特别,试想,这样一个算是天赋秉异的女孩在风水世家中长大,李先合肯将传家的古画交给她,证明非常信任她,所以教她的风水也不奇怪,她当时自己也说过,只要她在,李明德就不敢做什么,由此可以猜想到,她的能力在李明德之上。
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却默默无闻的在农村里当一个神婆子,直到我出现,教给我那副画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不相关,但串联起来后就会发现,很多之前我们忽略的细节。
如果是谭奶奶破的,她被李家人养大,应该感恩才对,光是从谭奶奶对我讲她的身世上听,她也确实是感恩的。
可这样一个本该感恩的养女,为什么要破掉李宅的风水局,引来这些厉害的邪物要灭李家满门呢?
事实总有因,所以我一直在想这其中的原由,直到发现密室中的换阳阵,关老爷讲述他们遇见天元命童的事时,我才终于有了眉目,那是六十年前四十年代,从谭奶奶逃荒到此的年龄推算,差不多是同一时期。
“果然,南家的孙女,并不傻——”谭小丽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我却无比陌生。
想当时,她口口声声说,为了救她奶奶才骗我,她对我的愧疚,我亦当真,现在想想,不管是她骗我,还是后来跟我道歉,都特么是演戏罢了!
从我梦游打了谭小丽到送她回谭家村,谭奶奶交给我这幅画后,出现了阴尸是开始。
李明德为了炼尸,绑架了我,我死里逃生,谭小丽又出现在医院里,给我们带来了李明德的死讯。
然后才是李家死人,画妖作祟种种。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我在这里面,到底担任的什么角色?
我问她:“你把我从学校引到这里来,绝非是让我打个酱油这么简单吧?”
谭小丽面眸带笑,说:“奶奶要破这风水局,等了几十年,你以为是为什么?那换阳阵的成果,最重要的不止是三个天元命,而是第一道融入阵中的灵气,所以当时,李先合与关老爷用那副古画中的灵气,开启了换阳阵,要破它,还要引一口灵气,破开这道灵气依然需要那副画,与起阵时已不同的是,现在需要画中之灵出来,才可以引灵破阵。”听到这里,以我所学的知识,是这样理解的,那个换阳阵呢,好比一个可以把液体净化的机器,你撒一泡尿进去,它也能给你净化成水,这样就可以循环利用,而这个换阳阵的机身是通过周边布设的这些风水相关而成,那个吞天尸就是净化器的核心零件,现在谭家祖孙要把这个机器给毁了,就要把电先断了,这个电呢,就是那副古画的灵气。
“奶奶最先以为,只要得到那副古画,就可以召出画灵,直到她真获得李先合的信任得到那副古画后才发现,那画灵并非是任何人都能开启的,它的主人,早已决定。”
我听后震惊之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谭奶奶为何初次见面就赠我传家宝,我当真以为她是无人所托,不得已之下才交给我带走,知道真相后的我,眼泪流不出来!
“我是那幅画,早已注定的主人?”
这也太扯淡了吧,那画要是早注定有主人,也该是郤续和郤吧?我可是从头到尾觉得自己就是打酱油的!
谭小丽没有细给我讲述这画主的缘由,只说:“为了找到你,奶奶寻了十年,才终于在南方的一个凤霞村找到了线索,但是那时你还小,不一定能召出画灵来,奶奶就等着日子,经过数年的谋划,终于,我成为了你的同学!”
“卧槽,你和你奶奶是一对举世大奇葩啊!”堂哥挡在门口,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气,但因了谭小丽是女的,所以压制着,不然他那脾气,估计早把谭小丽打半死再说了!
“同窗三年,我也是把你当我朋友的!”谭小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真的带着真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说什么,我都觉得假。
而且三年呐,她一点儿都没露出过,如现在说这些话的神情,仿若换了个人似的。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她是最后一个进寝室的,唯唯诺诺戴个眼镜,说话很小声,我的其他室友都是城里长大的,她和我同来自农村,我对她格外照顾。
有一次她惹了高年级的学姐,人家叫了一群女的到寝室里,把她叫了出去,就在走廊里,两个巴掌甩她脸上,响声传得整个寝室都听见了,我走出去提醒了一句:“两巴掌够了啊,再打就过了!”
我没直接开打,是因为爷爷从小教我们,理让三分,所谓的这三分就是在自己有礼理的情况下,再让三分,倒不是锻炼我们好脾气、大肚量,而是为了那个‘理’字。
怎么说?很简单,出手有理!
便是你真动手的时候,不必给人落下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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