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十八娘梳洗完毕,便带着西屏去了听兰院,想到第一次见到沈琴的样子,她就有些无语,明明是个清雅的性子,偏偏要将自己往富贵妖媚里收拾,怎么看都不合人眼缘。
到了听兰院的时候,沈琴身边的大丫头红袖已经替她梳好头了,照旧是满头金钗,闪得人眼花。
十八娘笑着走到沈琴身后,说道:“阿姐,这长安城的装扮都让人看腻了,不若试试我这西屏丫头的手艺吧。”
沈琴照了照镜子,不忍拂了妹妹的好意,又看了看十八娘,便点了点头。
只见她今日穿了件鹅黄色的春衫,头饰是一整套的南海珍珠,看起来格外的清新,显得年幼又娇憨,让人忍不住与之亲近。
西屏手脚及其麻利,不一会儿就将沈琴整个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明明少插了许多金步摇,却显得更加的贵气,宛若空谷幽兰。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粉色裙衫,衬得她的气色红润起来。
“阿姐看这样多美,不过平日里阿姐不是喜欢着浓色吗,今儿怎么想着穿浅粉了?”十八娘给沈琴端着镜子,笑问道。
先前沈琴见十八娘带行装太少,专门开了箱笼让她挑选,她的衣衫大多是浓墨重彩,极其艳丽,这浅粉的还真没有见过。
“是玉娘一大早给我送来的,说是要和我穿姐妹衫呢,我拗不过她,就穿着了。十八有粉衫吗?要不要也换上。”沈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点儿不敢相信,明明还是自己,怎么就突然美了几分。指不定,今儿还真如十八说的,要遇到命定之人。
想着,她忍不住脸微微一红。
十八娘皱了皱眉,沈玉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是什么心?还是说,她只是随性而为?
“我的箱笼还没有来,下次一定和阿姐穿一样的裙装。我给阿姐涂胭脂吧。”说着,十八娘突然手一抖,竟然将那胭脂不小心洒在了梳妆台上。
“对不起阿姐,我笨手笨脚的……”
沈琴笑了笑,突然惊讶道:“十八你看,你无意间这么一洒,竟然洒出了一朵花儿呢。我竟然舍不得把它擦掉了,就留着罢。”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一齐上了马车。沈庭已经骑着马,在一旁侯着了。
这大门口的场景,还真是泾渭分明,武氏的几个子女凑成一堆,也不上来。
朝华夫人府邸门口的巷子,如今已经车水马龙,堵得不可开交。车夫驾着车,突然紧急的拉了一下马缰,沈琴一个踉跄,差点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车上坐着小娘呢。”西屏不满的问道。
车夫满头大汗,小声说道:“是孔家的马车插到了我们前头。”
沈琴一听,尴尬的红了脸,“那便算了,咱们接着走罢。”
她又转过头去,对十八解释道:“以前母亲给耀哥哥定了孔家大姐姐为妻,可是后来耀哥哥受了伤,父亲就做主退了这么亲事,没想到孔家姐姐性情刚烈,说好女不定二男,如今已经十九了,还未嫁人。她的两个妹妹,心中自然有怨气。”
这世间,到底是女子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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