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臣这话实在刻毒,武二娘一怔之下,忍不住笑出声来。都说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变态。驿臣这般变态地暴发,可以想象,他这迎来送往的生涯,看似热闹,其实是多么地寂寞。
身为职场人士,武二娘自然知道,看着别人升的升,迁的迁,自己还在原地踏步,这滋味有多不好受。真是让人不得不掬一把同情泪啊。
不过同情归同情,武二娘也没圣母到任由他编排。
她笑嘻嘻地道:“我不过见着个眼熟之人,多问了一句而已,想来也是人之常情。问与不问是我的权利,答与不答是你的自由,想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你老何必拉扯上这许多?”
顿了顿,她睐睐眼睛,恶作剧道:“你这么刻毒,你妈妈造吗?”
最后一句话,驿臣表示实在不明白。但是为了保持大唐驿臣的威严,他只是仰起下巴,用鼻孔望着武二娘,冷哼了一声。
然后便丢下她,缓步进了驿馆。
武二娘缓缓地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哥哥吗,他也穿越了,他乘坐的,真的是开往大唐的绿皮火车?
也许,不是哥哥?哥哥怎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她是他最疼爱的丫头,他舍不得。
不是的话,怎会那么象?也许,哥哥走的是最寻常的穿越路,他从天而降的时候,没掌握好准头与力度,他,失忆了!
对,他一定是失忆了!不是装失忆,是真正的失忆!所以,他认不出自己了。所以,他才会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
想到失忆的哥哥孤身一人,在这大唐艰难求生,武二娘再也坐不住了。
她必须与掌柜娘子谈谈人生了。
匆匆回到客栈,还未进门,先吓了一跳。
今日怎么了,平日不到饭点难见人影的大堂里,居然整整齐齐站着十来个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的漂亮女人。
莫非掌柜娘子嫌弃开客栈利润微薄,准备开青楼了?
放着好好的老板娘不当,偏要去当老鸨,作为一个现代人,武二娘觉得掌柜娘子真是……想不开。
想到自己竟寄身青楼,她心下大骇,待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脸,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乔之仪英明。
“娘子真要改行?”武二娘逮住机会问掌柜娘子。
掌柜娘子正忙着安排这一行人的食宿,忙乱中头也不回:“改行?”
待明白过来,不由失笑,“好好地奴去做那营生干什么?这些妇人,可不是奴买回来的,是范家十一郎……“
她悄悄指给武二娘看,“那就是十一郎,看他派头,不知道的谁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过,他家世代经营牙口行,颇有些根底。生意到了他手里,因他敢想敢作,多年苦心经营,更是了不得,包揽了南曲的生意不说,京中许多高门大户,要添个绝色的婢子或者小妾,找他准错不了。这些都是他要带进京的,俱都找好了买家,只等着数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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