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也不恼,笑了笑,安慰春四娘道:“横竖还有数月,四娘不妨慢慢谋划。此事虽急,却也不急于这一时。”
前有狼后有虎,不过是进退两难,有什么可谋划的?春四娘闷了半日,突然起身道:“姊姊请自便,我想出去走走。”
不待春二娘反应过来,她放下杯盏,从绿珠手中夺过帷帽,往头上一扣,疾步下了楼。绿珠对春二娘匆匆一礼,忙忙地跟了上去。
春四娘一口气冲出了数百米,到力竭了,终于气喘吁吁地顿住了步子。
街上行人似乎在一瞬间多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她站在那里,愣愣地望着那些人。虽然,她的打扮与那些人并无二致,但此时,一千多年的时光却清清楚楚地横旦在了她与他们之间。
她觉得自己象是做梦,并且梦中的自己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她惶然看着来去的人,他们在梦里,而她在梦外。他们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她却永远无法走近他们。
她抱着肩膀蹲了下去。
“娘子!”绿珠在她对面蹲了下来,轻声道,“娘子莫急。二娘说得对,还有数月,不急于这一时。娘子可千万不能先乱了分寸。”
春四娘隔着帷帽望了绿珠半日。小丫头眼里的关切,倒是真诚而不加掩饰。她望着望着,眼睛不由一热。不管如何,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真切切触摸得到而且可以信赖的。
她突然笑了起来,蹲在这里有什么用呢?机会可不是那只倒霉的兔子,会自己送上门来。
蹲在这里是最没用的行为。前辈们与王公贵族的艳遇,也没见过是蹲在地上发生的——等等,好象也有,年纪一大把蹲地上数数蚂蚁,与小白兔说说心事,这等天真稚气的行为,总让春四娘想起《阿呆拜寿》中,被砸傻了的黑大个刘青云,在父母坟前呼呼喝喝挥舞棍棒玩得不亦乐乎,忠仆跪在一边对老夫人哭诉“少爷活泼可爱”。
好一个活泼可爱,把“智障”两个字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这忠仆真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念他是男主身边的忠仆,春四娘决定不与他计较。
不过据说古人们对这件事儿的看法,却很是与那忠仆一致。因为对象是女,他们更会因此觉得“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从而被这个小妖精深深地吸引。
虽然对前辈们的自传已经绝望了,但春四娘仍然很想试试,自己若这样做了,会不会有这运气。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春四娘已经站了起来,她也曾有一瞬的犹豫。可惜她心里虽然很想扮一回脑残萝莉,身体却很诚实地做出了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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