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不对,那是王维。王维比太平小二十好几呢,她曾经奉为经典的《大明宫词》,竟然把他们来了个欲语还休的拉郎配,真是YY得够了。
杨炯看春四娘神情,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此事,并且深为王子安惋惜。他心里有些不忿,脸上却更为沉痛:“那子安少年得志,难免狂妄,唉,如今闯下大祸,虽然惋惜,却也是意料中事。四娘你莫要太过悲伤。”
春四娘翻了翻眼睛,她自顾不暇,哪有空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悲伤?
况且文人自古相轻,看杨炯的样子就知道了。不过她理解,她若与杨炯一般,与王勃并列初唐四杰,眼看那王勃混得顺风顺水,自己却惶惶不可终日,如今终于倒霉了,没准也会多饮两盏呢。
说起来这些文人真是酸。既然无心为她赎身,每日跑来报道作甚?不过,好歹杨炯是她如今遇到的,在历史上留下了大名的第一人。不如好好结交结交,万一以后穿越回去了,与那些混迹于阿哥们中间的前辈遇上了,好歹也算有些谈资不是?
想到这里她又来了气,她这趟穿越,寻找武如日显然是没指望了。李隆基呢,也成了此恨绵绵无绝期。想换个目标吧,李治的皇子们,数量本来就不多,年龄相当的更没一个。
要她老少通吃,只是想想,她的喉咙就顿感不适。她又不是花痴,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结局都很悲惨,她可不想与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莫非,她就真的只能平平淡淡地老死在这平康坊中了么?
春四娘阴沉着脸,长长地吐了口胸膛中的恶气,沉痛地道:“那王子安,我早闻大名,真是佩服得紧,只恨无缘得见。唉,七郎,他到底闯下了什么大祸,不如说来听听。”
她心里却暗喜,老娘不开心得很,快些把别人的伤心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杨炯虽然竭力控制自己,眼里仍有星星在闪烁:“子安身为沛王侍读,却恃才傲物,不知尊重。数日前沛王与英王斗鸡,他为讨好沛王,竟写了篇《檄英王鸡文》。沛王固然开心了,但此文不知怎地,竟传到了圣人手中。“
杨炯暗爽,脸上的悲痛之情却更甚:”四娘你可知道,圣人反应如何?“
春四娘很认真地胡说八道:”圣人被王子安的文才折服,王子安官升三级?“
”差矣差矣。圣人震怒,连骂王子安是歪才!说二王斗鸡,王勃身为博士,不进行劝诫,反倒作檄文。有意虚构,夸大事态。可见其心术不正,这种人怎能留在沛王身边?故下令立即将那子安逐了出去。“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想那子安多年经营,谁想到竟毁于一旦。成也因自己的文,败于因自己的文。唉!想子安应已离开长安,据说是去了巴蜀。”
春四娘听了,倒沉默了。
小学时,她便读过王勃的诗。不管杨炯服不服,在她眼里,王勃的名气远甚于他。她不由为王勃嗟叹了几声。又想了一遍李治的话,突然开心起来:“这李治虽然护短,倒是好见识。我就说,堂堂一国之君,怎可能如此昏馈?”
唐穿前辈们的自传里,李治软弱无能,反复无常,而且精分得可以,常常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最后定要劳烦武后将他拉出来。
盛世大唐的一国之君,被糟蹋成这样,看得春四娘真是不爽。
杨炯先是被春四娘的话吓了一跳,然后又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忙压低声音道:“四娘小心,圣上名讳,休得乱叫。若被那有心人听了去,可不又是一场祸事?”
春四娘回过神来,想了想,眉开眼笑道:“这里只有七郎,并无他人,哪里来的有心人?若真惹祸上身,我便与那王子安作伴去,你不说他去了巴蜀么?于我正好落叶归根,回归故里,岂不是好?省得在这里捱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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