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四娘刚跨进春宅大门,春玉娘便喜不自禁地迎了上来。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玉娘莫非佳人有约?真正是好兴致。”春四娘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忙闲扯了几句以压惊。顺手紧了紧披风,将藏在衣服里的月奴藏得更深。
月奴很乖觉地往她怀里靠了靠,四只小爪子隔着衣服紧紧地攀在她的胳膊上,一声不敢吭。
春玉娘伸长脖子,望远处张了张:“我儿方才左右张望,看你那紧张万分的样子,望什么呢?”
春四娘一边疾步往里走,一边打了个哈哈:“第一次见平康坊的夜景,所以多瞧了两眼。”
“可是周国公送我儿回来的?国公可是有急事在身,怎不进来坐坐?我儿可是高兴坏了,国公未曾想到,你怎不请国公进来坐坐?我早说了,我儿好福气哩。国公不说要接我儿出去好几日么,我儿怎地连夜就回来了?”
春玉娘问题太多,春四娘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也没打算回答。她步子一顿,对春玉娘微一点头:“我困了,急着回房,不打搅玉娘了。”
春玉娘紧紧地跟着她,低声道:“我儿可是不会伺候,惹恼了国公?”
春四娘反问道:“玉娘既在等人,不好好守着,跟着我作甚?”
春玉娘哎呦一声,喜不自胜道:“我等的可不就是我儿?”
春四娘慢下步子,侧目仔细看了春玉娘一眼,发现她不象在说现成话。
“玉娘明知我要出去好几日,为何又在这里等我?”她忍不住扬眉笑道,“莫非玉娘竟算准了我定会回来么?素来知道玉娘好手段,倒不知何时学会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春玉娘并不理会她话中揶揄,继续笑道:“可不是未卜先知,只是却不是我,而是等在我儿房中的那位郎君。”
与武敏之说的与人有约,不过是春四娘为了脱身捏造的鬼话。此刻听春玉娘说真有人等她,她不觉咦了一声。
莫非是那杨家七郎?与她算得上有些交情的,除了杨烔,再无旁人。他明知她跟武敏之去了,还等在那里干什么?少年人八卦心太盛,等着听后续?
“这位郎君虽是初次上门,心诚着哩。我再三告诉他,四娘这几日不在。并且照国公吩咐,一口咬定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可他非要等,还与我打赌,说你今日定会回来。我还不信哩,没想到我儿果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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