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如月心中感叹:太感人了。
她很应景地掏出绢巾,揾了揾眼睛。
武敏之神色倒是平静,只将唇角一掀:“是敏之不孝。”
他看也没看春草一眼,春草的脸色却一白。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话,不由有些后悔,不该只顾顺着夫人的心思说话,自己又心急了些,无意中却得罪了阿郎。
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当着杨老夫人的面,却又不敢太过露骨。
踌躇间,只听杨老夫人斥道:“胡说,你最是个孝顺孩子,你的心我都知道。”她拍了拍春草的手,“都是你这丫头口快,说错了话,惹得敏之不快,还不快快道歉。”
春草忙闪身出来,对武敏之一礼:“春草惦记着夫人,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望阿郎莫怪。”
武敏之淡淡地道:“祖母不怪敏之便好。”
杨老夫人很大度地道:“好孩子,以前你有公务在身,我知道你忙。后来又遇上你娘去世,你是个孝顺孩子,为了你娘病了一场。如今好容易得了闲,能想着我,我已经知足了。”
一想到这闲,是因女儿的死得来的,她的神情便黯淡了。
“三个女儿,独你娘最听话,我虽未明言,心里却最疼她。当初给她取名顺,便是希望她一生顺顺当当。谁想到……”杨老夫人用帕子捂着脸哀哀地哭了起来。
春草偷偷看了武敏之一眼,劝杨老夫人的时候,就谨慎多了。
“夫人节哀。”她只简单地说了这四个字。
杨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见老天爷不长眼睛,我这般年纪了,偏老而不死。顺娘正当盛年,偏偏便去了。”杨老夫人又哭了起来,“老天若有眼,怎不收了我?便让我替顺娘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夫人,这样伤心,阿郎看了岂有不难过的?大夫说了,夫人你需要静养,切忌大悲大恸。你便不顾自己,也该为阿郎想想,阿郎才好……夫人你想想。”春草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劝道。
武敏之终于看了春草一眼:“春草说得很对,祖母千万要保重身体。”
杨老夫人又哭了几声,好容易止住了悲泣,转头先吩咐武如月:“你先退下吧,我与敏之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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