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一人一黄鼠狼都是一身的泥巴,黄大仙撅着屁股抽牙,边骂着你大爷的边涕泪横流,看得程清河忍不住笑,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
“好了,你别动,我看看什么情况。”这么连着也不是事儿。
它闻言静了下来,跟小狗似的伏在了地上,恨恨地大着舌头道:“你个黄口小儿,平时看着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没想到一肚子坏水儿!”
程清河冷笑着挑眉,谁坏水儿谁还不知道?
这么一挑,倒是带出了几分稚嫩的、冷艳逼人的气韵,那清冽洌的眼波流转,看得人冷一阵热一阵。
黄大仙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过眼睛看向一旁的小树苗,闷闷道:“要是老子的牙出了一点事儿,老子就吃了你!”
清河正用另一只手摸齿肉相交的地方,闻言扯着他胡须一拉,疼得它闷哼一声,却是老实了很多。
“嘎嘣~”又是一声。
她用手指从皮肉翻卷的手心戳了下去,红艳艳的血溢了出来,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香,真香的血。黄大仙又忍不住口水泛滥。
手指下去的时候她感觉到一下温暖的触碰,稍纵即逝,就在她的肉里,这让她心底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没多想,手指就顶到了这只黄鼠狼的牙尖,使力慢慢推了出去。
“我的牙还好吧?”
“恩,我先下山了。”程清河面无表情地看了它只剩小半截的犬牙一眼,心底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她手心里的东西吃了它的牙?
她起身一步一步淡定地走下了山顶,待到看它看不见的地方,提气拔足狂奔。
身后传来它暴怒的嘶吼声:“龟娃子的,给你爷爷回来!”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了山,凤玉站在门口等了老久不见人影,不由得招呼程鸣去找找。
屋里点着灯,程鸣正和他爹小酌几杯,听罢摇摇头:“您就别操心了,这孩子向来有主见,忙完了事儿就会回来的。”完全做起了撒手掌柜。
说曹操曹操就到,程清河进屋,喊了一声奶奶。
凤玉见她一身脏兮兮的,也没多问,瞪了程鸣一眼,对她道:“先去换了衣服再来吃饭吧!”
对于清河的事儿,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
程清河出来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饭,回头就进屋关了门,却见刘老四像一座小山蹲在门边幽怨地看着她。
她恍然大悟:“哦,忘记给你准备香火了。”刘老四点点头,她都忘记好几天了,都快饿习惯了。
程清河取出箱子里的香烛,摸了摸躺在角落里《鬼役》泛黄的封面,见那刘老四正低头用衣角擦手,想了想,拿出来藏在了被子下。
她有预感,这个项目背后肯定藏着巨大的阴谋,而单纯依靠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做完投喂工作后,她回忆着在山上的情形,盘腿坐在床上敛气凝神。
不过才过了一分钟,她睁开眼睛,心绪太过焦躁,完全没法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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