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详,这是最为符合的描述空间的一句话。
灭了灯,开了窗,风也是温顺的,并没有给人感受到一丝的不妥。
凌玦自从我化形之后,就一直没带我一起休息过,可今日她很熟练的,睡在我身旁,让我受惊的同时,差点化为了原型。
身旁是切切实实的冷意,这是从凌玦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我的头脑有些乱,隐隐约约记得在这种时候应该化形,化原型,让身上没有一丝暖意的凌玦抱在怀里,随后再安生的歇息。
可我此刻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化形。
凌玦躺在这里,呼吸声一丝也听不到,双目轻瞌,薄薄的嘴唇为她的面容多添了几丝的冰凉,发丝散在了我的手上,我发怔的注视着凌玦。
主人?
我微微摇了摇头,记忆在突然之间出现了偏差,原型是我最舒服的形态,那是我的真身,就如未人类未着衣服时的轻松,惬意。可是现在为何,我却有些厌恶最初形态的自己呢?
似乎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突然变了。
我慢慢的躺下,躺在凌玦的身边,呼吸着凌玦身上的冷气。凌玦一直没有动,似乎很快就睡着了。我知道凌玦一向都是浅眠,只要一靠近她,她就会醒来。
只有我知道。
因为,我经常会在主人睡着的时候蹭进她的怀里。那个时候的我,总是不由自主的化为原形。
人形的自己似乎十分不方便去蹭凌玦,可我还是顺着百年前的习惯,依偎在主人,也是凌玦的怀里。
她身上有种规律,规律就是明知道不好,却也能让我依偎在她身边的习惯。对于其他人来说,凌玦的身上太冷,冰霜似的皮肤,挥之不去的冷意,让人避之不及,但是对于我来说就似乎有种沁入心脾的舒畅感,依附着不愿离开。
冰雕一样精致的脸,胜过世间的万千繁华。我埋在她散发着淡淡冷意的怀中,她似乎刻意的收起了身上的冷气,呼吸平稳,万籁俱寂。我听到了凌玦淡淡的呼吸声,很是安逸,像被是这种安逸感染,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闻着凌玦身上熟悉的清凉,带着淡淡的只属于凌玦的清香,似乎已经进了凌玦安逸的梦中。
凌玦蓦地睁开了眼,瞅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可人儿,似乎有些僵硬的手臂慢慢抬起来,轻轻的覆盖在似乎已经睡熟了的人的背上。就当她似乎还是那么大的一只小狐狸,环在自己的胸口。
温柔的似乎害怕吵醒身上睡的安逸的人。
次日,睁开眼,我便感受到了凌玦空间里灵气充裕的空气中有了一种轻微的波动,我以为是凌玦在她的空间里做些什么。
顺着空气里的波动,出了屋子,我绕过一些被灵气围绕着的丛林,还有似乎无处不在的灵器,看到了一条手指般粗细的小白蛇。
每隔一段时间,它的身体就如同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无意识的铺在地上颤抖痉挛,短短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它的身体就开始随着时间干瘪,白色的皮,慢慢的变灰,变黄,最后裂开。
我自是知晓这是那日救了自己的小白蛇,但是见了它这样痛苦的模样,自己似乎也能感受的到。
我惊慌的捂着自己的嘴,怕自己一个不慎叫出了声,妨碍了小白蛇的治疗过程。
直到我看到它身上的干皮一点一点的脱离了里面的身体,它盘到了一旁,再不动了,似乎已经进入了休眠期。
我上前靠近了它,它带着刚刚蜕皮之后的色泽,安然自得,于是基本已经确认了它此刻已无事。
“阿白……”我轻轻的张嘴,这一声,没有要唤醒它的意思,声音轻若蚊咛,似乎又在和自己说。
望了已经处于休眠状态的阿白,我起身离开,带着拼凑成一块的思绪。
走出丛林之后,我才注意到,原来凌玦已经不在这里了,方才刚醒,一瞬间没有留意这里气息的变化,此时静下心来细细追寻,她定是很早便出去了。
我追寻着凌玦的气息,离开了这里,下一刻,就落在了一座酒楼的顶端。入目的便是一身玄白色,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在无声的散发着惧意,素腰不盈一握,神色平静的坐在似乎价格不菲的红木桌椅上,浅尝着桌上的温茶。
见到我出来,墨玉一样沉淀的眸子慌乱了一下,随即便快速的被掩盖。
“醒了?”清冷的声音,是我今日醒来后首次听到的人声。
我向着她点头:“嗯,醒来未瞧见你,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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