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没有,奴才是冤枉的,奴才真的不知道皇上的炖盅出了问题,求皇上与娘娘相信奴才的清白。”何安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承认他将炖盅调包,只要他咬紧牙关,想必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
安禄正要说话,凌若已是幽幽道:“何安,你口口声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你怎么偏偏就知道是皇上的炖盅出了问题。本宫记的很清楚,从你进来到现在,可没人告诉过你这个。”
何安脸色一白,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马脚,仔细回想,不论是凌若还是安禄都没有提及出问题的炖盅是胤禛所用的那一只。可恶,怎么就这么大意呢,这……这可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竟然真让他想出一个说法来,道:“回娘娘的话,奴才也是依常理推断,这地上炖盅摔成这样,又是皇上平日服用的参须汤,且还是在养心殿问话,猜测应该是皇上的炖盅出了问题。”
“倒有几分小聪明,可惜皇上与本宫都不是你能够随意欺骗的人。”说罢,她不再与何安多言,吩咐两个精壮的太监道:“将他拖出去打,直至他肯说出实话为止,记着,只可打残,不可打死,明白吗?”
“不要!娘娘饶命!娘娘开恩!”何安尖厉的声音无法在凌若心中激起一丝涟漪,她不是一个残忍之人,但事关胤禛性命安危,凌若实在找不出任何宽待何安的理由。
对此,胤禛没有任何异议,任由何安被拖下去,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何安凄惨的哀嚎声,传到跪在殿中的安禄耳中,令他后怕不己,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候想起何安那件事来,如今受刑的可就是他自己了。但是他心里始终觉得很奇怪,这个何安在他手下做事也有两年了,做事还过得去,怎么就这次犯了糊涂,居然想要谋害胤禛,这……这实在是不合情理啊,除非他是受人指使,可是这紫禁城中,哪个敢害皇上,难道就不怕诛连九族吗?
哀嚎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何安很快就受不住刑了,这一次他是被拖着进来的,像一瘫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背上血肉模糊。
“说!”胤禛只有这么一个字,何安却浑身一颤,犹如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他抬起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道:“是季六,是他让奴才这么做的。”
“季六?”听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凌若第一个念头就是何安在撒谎,冷笑道:“何安,看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拖下去,继续打!”
一听说又要打,何安赶紧道:“不是,奴才没有胡说,真的是季六让奴才做的。他与奴才经常聚在一起赌骰子,十赌九输,欠了不少银子,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有了银子,不止还清了欠的赌债,手气也变好了,赢了不少银子。但这两天奴才手气不好,输多赢少,所以问他借了五两银子,今日一早他来找奴才,说他有一个亲戚,愿意出价五百两要一件皇上用过的东西,但养心殿里的东西又不敢动,所以就将主意打到御膳房来,他拿了一只炖盅给奴才,让奴才到时候偷换了皇上所用的那只炖盅,一旦事成,他就会给奴才一半银子,奴才一时贪心,就答应了他。”这个时候,何安不敢有一点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全给说了出来。
凌若仔细听完后,只觉得事情无比荒诞,“你说季六让你做这些,仅仅是因为他那个所谓的亲戚想要一样皇上用过的东西。”
“是。”何安听出凌若话中的疑惑,哀声道:“奴才发誓,这次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如果娘娘不相信,可以将季六传过来问个究竟。”说到这里,他痛哭流涕地道:“奴才只是一时贪心犯错,还请娘娘看在奴才这几年做事还算勤勉的份上,饶过奴才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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