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等待中,永玤突然抽搐起来,浑身发紫,双眼往上翻,那样子吓坏了所有人,周明华连忙再次施针,但这一次却没什么效果,始终抽搐不止,胡氏脸色惨白,想要上去抱住永玤,又怕自己的碰触会弄疼了他,一颗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恨不能得病的那个人是自己。
正自这时,秋菊忽地惊叫道:“九阿哥流血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永玤紧闭的嘴角正流下殷红的血液。
“糟了!”周明华惊呼一声,连忙去掰永玤的嘴,若是永玤在无意识时咬断了舌头,那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无奈永玤闭得很紧,再加上这个样子使不上什么劲,怎么着都掰不开,眼见血流的越来越多,周明华眸底掠过一丝狠色,取出两根银针,在同一时间用力扎在太阳络穴上,很快便有鲜血顺着银针流出,“滴滴嗒嗒”滴在地上。
殷红的鲜血看得众人心惊胆战,胡氏几次想要冲上去,都被弘历紧紧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幼小的永玤受折磨。
随着太阳络穴上的血不断滴下,永玤的抽搐终于止了下来,紧咬的牙关亦为之一松,周明华见状,连忙取出被血染成通红的银针,让秋菊按住伤口,他自己则去察看永玤口中的伤势,亏得他动作迅速,永玤的舌头只是咬破一些,没有大碍,随后他又在其后背抚了一下,指腹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但也仅此而已,再没有更多的汗水。
周明华神色凝重地对李四道:“立刻去御药房取人参来,年份越久越好,取来后切片让九阿哥含在舌根下,每次两片,每隔一个时辰便换一次。”
他的话令胡氏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她记忆里,只有在性命垂危的时候,才会以人参吊元气续命,如今……
胡氏不敢再想下去,脸色苍白地道:“永玤……永玤是不是没事了?”
“回娘娘的话,九阿哥暂时没事。”周明华的话令胡氏身子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亦被抽尽,艰难地道:“暂时……这是什么意思?”
弘历留意到周明华抚触永玤后背的举动,脸色阴沉地道:“永玤还是不曾发汗吗?”
周明华沉沉叹了口气,道:“不敢隐瞒皇上,刚才那番散血令九阿哥发了汗。”不等弘历等人高兴,他又道:“但那些汗太少,仍有许多被闭锁在九阿哥身体内,时间一久,又会发生与刚才一样的情况。而散血……已经伤到了九阿哥的元气,令他脉象虚弱,在没有更好的法子之前,微臣只能用人参固住九阿哥的元气,但散血之事,是万万不可再行了。”
胡氏听得这话,又急又痛,慌乱地道:“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永玤,他……”胡氏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转身抓着弘历的手,啜泣道:“皇上,永玤不可以有事,他一定要好好的,求您救救他!”
弘历拉住欲要跪倒的胡氏,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永玤会没事的,徐太医定有法子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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