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
秋婵也如高无恋情一样,这一路上忐忑不安、心神不宁,不知道皇上又寻了她什么把柄。此外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乾清宫东庑,陌生的环境更是加剧了她的恐惧心理。然而她能有什么法子呢?除了硬着头皮进了屋之外。于是紧随着高无庸身后进了门,秋婵远远地就止住了脚步,立即跪下请安。
“奴婢给皇上请安。”
出乎她的意料,过了许久都都没有得到皇上只言片语的答复,皇上没有叫起,她既不敢抬头,也不敢询问,更不敢起身,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继续跪着,任由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此时的皇上正专心致志地一本、一本地批阅着奏折,屋子里静悄悄,只有西洋钟摆摇晃的滴答声,和着纸页翻动的哗啦声。
过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待终于看完了小一半的奏折之后,皇上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直跪在门边前来回话的秋婵,开口说道。
“你可知道,娘娘为何送年主子出宫?”
果然还是因为年主子!秋婵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年主子”这三个字,简直是快要了她的命了:哎呀,怎么人都走了还是阴魂不散呢?看来那年主子果真是十四爷说的那样,是个狐狸精在世,要搅得她一辈子寝食难安啊!不过秋婵再是气恼也没有用,皇上正等着她的回话呢,无奈之下,她只得是硬着头皮先推个一干二净。
“回万岁爷,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没有跟奴婢说。”
果然是个又臭又硬的奴才!还企图妄想抱着皇太后的粗腿以为能保她一辈子呢!
听完秋婵的回话,皇上虽然心中怒气冲天,然而表面上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又拿起笔,低下头,继续专注地批阅余下的那部分奏折。时间继续慢慢地流逝,只有滴答滴答的钟摆声和哗啦哗啦的翻纸声。
等他全部批完奏折,已经是三更天开外了。皇上一边合上最后一本奏折,一边抬眼望向秋婵,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个低头俯身的奴才好半天才又重新开了口。
“想好了吗?娘娘为何送年主子出宫?”
“回万岁爷,奴婢家中还有爹娘和一个弟弟,奴婢不敢奢求什么,只恳求能将奴婢在宫里当差这么些年攒下的银子递给家里,为二老养老送终……”
“你今年多大了?”
“回万岁爷,奴婢今年二十五岁了。”
“噢,二十五了,也不小了,朕念你一片至诚至孝之心,打算成全了你,由你自己将银子带回家去,好好孝敬高堂大人吧。”
“回万岁爷,您是说……”
“对,你今年不是已经二十五岁了吗?朕准你可以不用在宫里当差了。”
“可是,不是要三十岁才能……?”
“怎么?朕身为天子,说的话难道还不算数吗?况且,朕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君无戏言,断不会有丝毫反悔。只是你,要好好想清楚了怎么回答朕!”
“奴婢多谢,多谢万岁爷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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