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公子歧失踪的消息传来,太子派的训导女奴也来到了。
那些女奴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前来,赵瑶不得不小心应对,即便不满也规规矩矩地学了几日。不说别的,光是学这跪一个动作,就她险些崩溃,等第三日时,她再也按捺不住了,泄气似地瘫软在位上。
“公主。”训导的女奴轻声提醒着。
烦死了,又来说教,赵瑶憋着一口气,忽然想到了绝妙的偷懒借口:“我身子不爽,让阿错来。”
这话,是说给宫中的所有奴隶听的。
反正这公主好色的名头已是人尽皆知,还不如好好利用。
公主要召见男奴是所谓何事,赵瑶寝宫的奴隶们再清楚不过了,他们立刻恭敬地退了出去。训导女奴们见了,也只好跟随,出去前,还不忘提醒着:“一个时辰后,我们会再来教习公主规矩的。”
一个时辰
还真以为她会和阿错颠鸾倒凤一个时辰,也实在太看得起她了。
不一会儿,殿门前就出现了阿错的身影。
他缓缓走来,面颊绯红,乌黑的发丝上残留着几粒水珠,显然是沐浴完毕匆匆赶来的。动动双唇,轻柔地说着:“不知公主要阿错怎样伺候”他的话语未尽,头却越发低垂了。
赵瑶嘴角抽搐,赶紧摆手打断了他:“不是要你伺候。”
“那”阿错清秀的面上浮现了不解的神色。
赵瑶很是无奈,这阿错难道认为他的用处只有*?敲敲发麻的双腿后,艰难地站起身来:“这几日学规矩累了,我想摆脱那些人,出去溜溜。”
走到了阿错面前。
他比她高了些,赵瑶仰头问道:“你可知道怎么出去?”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她的眼中泛起了笑意。
他微掀眼帘的刹那,他的眼底,倒映着她明艳动人的笑意,心间的那池湖水,不可抑制地涟漪遍布。他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了。唯有紧张地攒紧双手,努力平复这份不安的踌躇。
“我”轻轻开口,他发觉,他的声音中也有了微弱的颤抖,“往后门出去,那里人少些。”
未等他说完,赵瑶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许久,他才敢完完全全地抬头,望着她去的方向,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她是公主,也是能主宰他生死的主人
轻叹了口气,慢慢地出了寝宫,见到了在宫外的阿容,忽然,他想到了她的那句话。也许阿容说的对,他们只是卑贱的奴隶,有些感情,他根本就动不起。
未免横生事端,他当着奴隶的面说道:“公主还在休息,不要去打扰。”
这寝宫的奴隶都知公主的习惯,行//欢之后必会小睡一番,就安安静静地退下了,唯有阿容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难道公主真的”即便公主从前纵//欲,也不曾在白日里召见男奴。
阿错与阿容情分不同,本不想骗她的,可又想着若说了出去,难保那些女奴不会去为难公主。想了想,慢慢地点头:“嗯。”
阿容忙的抓住他的手臂,眼含期盼地望着他:“阿错,你是不是喜欢上公主了?不要!不要喜欢公主,绝对不要!”
而此时,阿错欲言又止的神色大大地刺激了她,在不知不觉中她双手用力地掐进了他的肉里:“为什么要喜欢她?难道你不知道我也是”
“武陵君到!”
阉奴的一声来报,让两人都从中醒悟过来。
不久,武陵君赵迁已带人来了。
这本属内宫,不过大王此前已应允武陵君可入宫探视赵国公主,所以此番前来,来得堂堂正正。一踏入寝宫,赵迁就听得奴隶回报,说是公主在小憩,他微笑着点头,叹道:“那本君真是来得不巧了。”说完,就准备折返。
眼见着那个绿色的身影渐渐消失,跪在地上的阿容,突然攒紧了双拳,用力地磕了个响头:“君上!”
阿错诧异地看着阿容,她是最守规矩的,怎会不知这样无礼需受重罚呢?所幸的是,武陵君是赵人,认出了说话之人是谁后,并未责备,反倒停步,笑着问道:“你是阿容?”
“君上还记得阿容,是阿容的福气。”
这样客套话,赵迁一笑了之。
“君上!阿容有事禀告!”她心跳如鼓,浑身轻颤,深深呼吸了口气,才敢憋在肚中的话全然吐出,“是关于已故太子妃的!”
最后那一句,让赵迁真正停了脚步。
他转身走来,走得很慢,很沉,嗒嗒嗒的脚步声,好似撞在了她的心口,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抬起头来。”
阿容照做,望着眼前的赵迁,俊雅的面上敛去了温暖的笑意,只剩一片冷意时,她有了一瞬的后悔。
但下一刻,她的心间涌起了阵阵酸涩的感觉,让她终于下了决心:“君上,太子妃”
赵迁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退下。”他一如既往温润的笑中,带着不容抗拒。
宫中所有奴隶迅速退到外面,关上宫门,安安分分地跪在外面,阿错也在其中,他不时地望向宫门,满脸担忧。
这秦宫上下都隐隐地在传,太子妃的死和公主脱不了关系,而阿容那话,分明是一石激起三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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