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并不特别害怕,只是有些茫然。因为,看起来太极男并不想致我于死地。尽管在其犯罪行为败露、警方紧急追捕他之时,他仍然胆大包天地跑到刑警队门前假扮快车司机劫持我,足见其凶恶。可是,他把我丢在这么一个空屋内,留下面包和水却是什么用意呢?如果他认为我在海雨大道车祸一事上有罪,自可采取更严厉的手段处置我,就像对待周南那样。难道他只想暂时限制我的自由?可是我自由与否对他们有什么意义呢?
说起来,我并没有威胁到谁,虽然意外地认出了在居仙园小区作案害死周南的人是太极男,那也纯属偶然,对他的来历和去向我仍一无所知,在警方追捕他的过程中,我帮不上什么忙。反之,他这样胆大包天地在刑警队门口挟持绑架我,却将他自己置到更加危险的境地。此外,我现在只是一心一意要找回妻子,挽回错误,别的事情都在其次。妻子的去向锁在我的脑子里,虽然我没有放弃努力,但是仍然没有找到打开心锁的钥匙。难道绑架我是还阻止我找回妻子吗?
另外,杨巾颍在做什么呢?在绑架我的行动里,她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什么在向我表白了内心之后,突然销声匿迹了呢?她知道太极男对我采取的行动吗?如果知道,为什么不警告我?难道她因为改弦更张也被限制了自由,甚至,被封了口?
想到这里,我真正担心起来,决定立即采取行动自救。我开始猛踹防盗门,已经生锈的铸铁防盗门岿然不动。不过,我并没有期望能将它踹开,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停住脚,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外面的动静。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也没有引来狗叫。由此我推测,外面可能还有一间房,与关我的屋子是里外间。这正是我所期望的。我转身来到后房檐刚才尿过尿的地方,用脚跺那最靠近墙根边的水泥地,一下两下……水泥地慢慢出现了裂纹,然后瘪塌下去,露出一个下陷的坑,坑深三四十厘米,向外侵入檐墙,将墙砖蚀掉了大半。这一发现,令我信心大增,我干脆坐在地上,开始用脚踹那坑口上边蚀粉了的墙砖。
墙砖松动掉落,墙洞已高出地面,虽然还没有透空,但是墙砖已经很薄。我将右脚抵住破洞,凑近身子弓起腿铆足力气向外一蹬。哗啦一声,墙砖散开,我的脚登时穿过了檐墙,伸到自由天空之下。我停止了动作,屏气凝神,倾听外边的动静。还好,前后两边都跟先前一样,没有一丝声响。想起外边的狗,我马上抽回脚,仰面躺在地上,感觉到额头的汗水流向两边的太阳穴,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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