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为尽快赶到,高雄和阿赞隆选择了当天傍晚曼谷到上海的航班,傍晚起飞,从上海转机到沈阳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九点多。吴老板派司机把两人从桃仙机场接到前进乡,汽车在厂院停下,不知为什么,虽然高雄平时总训我,但当我看到他钻出汽车时,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高兴,连忙迎上去:“高老板,好久不见,你别来无恙啊?”
高雄瞪了我一眼:“两个月很久吗?”我说当然算,可想你了。
“你小子想的是泰国海鲜和娜娜街的女技师吧?”高雄说。我哈哈大笑,说都想。
隔着车窗,我看到汽车后排座里坐着一个人,但并没有动地方。高雄冲司机指了指车门,那司机这才明白,过去拉开后车门,出来一位中等个头的男子,穿着黑色衣裤,有些像中国的中式对襟褂袍。这男子大概四五十岁,头发黑而短还打卷,面无表情,颈里戴了两串白色珠子,手腕也有两串浅黄色的。裸露的皮肤并无纹刺,眼睛很亮,就像通了电流似的,脚上穿着草鞋。
看到他这打扮,不光吴老板等人都看得发呆,连我也傻眼了。因为我忽然想起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末,沈阳天气寒冷,我们本地人早就穿着羽绒服,连高雄都知道穿加厚的商务版棉大衣,为什么没通知阿赞师傅,这不是坑人吗?
我连忙低声对高雄说:“大哥,你知道东北的冬天冷,怎么没告诉阿赞师傅加衣服?他还光着脚呢,冻伤怎么办?”
高雄嘿嘿笑:“没关系,阿赞隆长年修世也杀法,不怕冷热的!”我还想打听什么叫世也杀法的时候,高雄已经在高声问哪位是老板,吴老板连忙迎上去自我介绍。可能是看到阿赞隆的外形比较特殊,他没敢跟阿赞隆握手,只是问这位是不是泰国来的法师。
“这是住在巴蜀的阿赞隆师傅,十年前从寺庙还俗。”高雄说。吴老板想握手又有些害怕,最后居然来了个鞠躬,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而张副厂长和吴老板的两个侄子也跟着鞠躬,就像日本人似的。这下我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们都转过头看我,为了掩饰,我连忙走上去对阿赞隆师傅合十行礼,表示敬意,阿赞隆对我点了点头,但表情仍然没变化。
走进办公楼的时候,我观察阿赞隆,发现他呼吸的时候也有热气喷出来,我还以为他已经修炼成了像蛇和青蛙的那种变温动物,能随着环境温度的变化而改变体温,这样的生物就不怕冷热,但并不是。我越加佩服阿赞隆,以前只听说少林寺有什么寒暑功,练成之后冬夏都只穿单衣,估计这个什么“世也杀”的法门也差不多。
那两个侄子落在后面,二侄子低声问我:“田哥,泰国的法师都这么不怕冷、都没表情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但为了忽悠,就告诉他差不多,这位是白衣师傅,还能好点儿,外形也相对平常些,顶多看上去像那种喜欢穿对襟、玩佛珠的闲人。要是遇到修黑法的就不同了,不光面无表情,还目露凶光,身上满是纹刺,不愿意与人多交流,看起来更凶。
“啥叫黑法?”大侄子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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