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问:“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我连忙说当然知道,把经过一说,那边沉默半天,说了句“等着”就挂断了。
黄诚信脸色煞白:“田老板,这、这可怎么办?阿贵这是怎么搞的,会不会诈尸?我们快跑吧!”他刚要逃跑,被我拉回来,我生气地说阿贵又不是死人,怎么能叫诈尸,顶多是鬼附身。一提“鬼”字,把黄诚信吓得都快要坐在地上,非要出去不可。我拽着他的短裤松紧带,几乎都要露出屁股。黄诚信快哭了,求我放过他。
为防止阿贵出什么意外,我坚持要黄诚信守在宿舍里。这家伙就像到了地狱门,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哆嗦的,我还得安慰他没事,阿贵有可能是梦游魇住了。因为阿贵是站在宿舍屋中央,黄诚信没地方躲,只好蹲在墙角,尽量远离。我紧张地观察着阿贵,也怕他忽然有什么举动,控制不住。
大概二十分钟后,听到前店传来汽车引擎声,黄诚信就像盼来救星,连忙说去开门。和高雄一前一后进来,看到阿贵的模样,高雄问:“他以前梦游吗?”
黄诚信说:“反正我没有见过。我和阿贵认识十几年,他在这里也住了几年,别说梦游,连梦话都没听他说过!”
我提了眼皮的事,高雄伸手翻开看了看,脸色严峻,让我和黄诚信把阿贵抱到床上,再从衬衫里往出拽项链,忽然看了看我,说:“你小子也有灵蜡,刚才用过吗?”我这才想起来灵蜡的事,连忙说忘了,摘下灵蜡项链,打开银盖子旋出蜡头,用打火机点燃,放在床头柜上。蓝色的烟雾慢慢飘上,不多时就迅速朝阿贵身体飘过去。
高雄刚要说什么,更奇怪的事出现了,烟雾分为两部分,一粗一细,粗的飘在阿贵脸上,细的却慢慢飘向阿贵的床头柜抽屉处。我悄悄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都是阿贵的个人杂物,钱包、手机、记事本、笔和随身听等东西。我坐在床上不动,等屋里的气流恢复平静,这股细烟飘进抽屉,落在钱包上。
“两位老板,这是什么意西?”黄诚信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高雄没理他,示意我把钱包拿出来。我缓缓打开钱包,将里面的东西全掏出来平铺在床头柜上,有几张钞票,其中那张千元泰铢应该是前几天黄诚信发薪水给阿贵的,另外还有几张二十元和五十元泰铢的旧钞,一张全家福照片,两张银行卡,一张手机S卡,此外就别无他物。
我再次呆坐不动,等气流平稳之后,蓝色烟雾慢慢飘向床头柜,最后落在那张千元泰铢上面。高雄和我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立刻吹熄灵蜡,这么长时间的点燃,让我心疼极了。收好项链,高雄已经把那张钞票捏在手里,对着光正反面仔细看。我也凑过去,钞票约有八成新,正面没什么特殊,高雄看着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仔细地看,发现有个很不起眼的、浅红色的图案,似乎都是细细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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