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锈成这样的刀能用来做什么?我们先把高雄抬到地面,让他平躺。阿赞宋林盘腿坐在高雄侧面,左手把那个怪面具戴在脸上,右手掌按在高雄额头,开始念诵经咒。这是一种听起来很奇怪的经咒,我当牌商两年多,也见过几十次阿赞师傅施法,他们多用小乘佛教的巴利语,虽然听不懂,但也能分辨得出来。而阿赞宋林念诵的这个却不是。
几分钟之后,看到高雄上半身弹起,又吐了两大口血。我和罗丽连忙拿过毛巾给他擦脸和胸口。我并没太担心,施法的场景千奇百怪,我什么都见过,这可能就是要被治好的表现。忽然,阿赞宋林垂下头,面具也掉落在地上,他身体发抖,似乎很冷。黄诚信连忙过去,低声问怎么了。阿赞宋林费力地后退几步,连续咳嗽,朝他摆了摆手。
“降头师法力太……太厉害,所用的法门我没见过,我无法解开。”阿赞宋林边咳嗽边回答。我们都傻了眼,没想到高雄中的居然还是个很厉害的降头。之前通过黄诚信找阿赞宋林处理客户的中邪问题,好几次都很顺利,我以为凡是有法力的阿赞师傅,就什么事都能解决,包括解降头,没想到居然有例外。
吴敌当翻译,罗丽焦急地问:“这可怎么办啊?高大哥现在昏迷,平时不是都得靠他找阿赞师傅的吗?”我说我也有两位阿赞的电话号码,其中一个的法力还很高,就是阿赞布丹。罗丽连忙催我打,我来到走廊,给阿赞布丹打电话,问他是否在曼谷,说了高雄的事。他表示正在曼谷居住,让我们过去接他。
我跟吴敌开黄诚信的旧奔驰把阿赞布丹接到医院,他坐在地上用右手按着高雄的额头,不到半分钟就说:“怎么又是这样?”我们都追问,阿赞布丹说高雄体内降头所用的阴法,竟然又是鬼王派的。
“没搞错?”黄诚信问道。阿赞布丹说鬼王派的法门自己学了数年,而且非常独特,不可能搞错。我连忙问是否能解得开,阿赞布丹说可以试试,这股法力似乎并没比自己高出多少。他盘腿坐下,从布包里拿出那颗域耶头骨,以刀割开左手中指,滴血在域耶顶部,开始施法。我们五个人在旁边坐着,紧张地旁观。阿赞宋林并没有走,而是坐在阿赞布丹旁边。
十分钟之后,阿赞布丹忽然身体发颤,我心说不好,难道连他也搞不定?这时看到躺在地上的高雄从鼻孔、耳朵和嘴角都往外流血,罗丽吓得低声尖叫起来,阿赞布丹提高了念诵经咒的音量和速度,同时又拿起刀片,在左前臂上划出长长一道,血哗哗地往下流,全都落在域耶的头顶。
继续施咒有五六分钟,高雄的眼角也在流血,却是黑色的,嘴角鼻孔和耳朵也往外流黑血,数道血痕布满整个面部,就像有人用黑笔在他脸上划出来似的。阿赞布丹念诵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看到高雄微微张开嘴,很痛苦地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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