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正式飞头的时候,降头师的双眼会失瞳,也就是没有瞳孔,看不到黑色的眼仁。为了怕把你吓到,也为了不让你看到这些现象,所以就以戴墨镜来掩盖。”阿赞达林康说,“脖子上系东西,是因为他已经用极阴经线第一次将脖子划开,有伤口出现。但这样其实没什么用,因为每次飞头回来,都要让你用止血药帮他止血,岂不是多余。”
沙明点点头,终于明白了这一系列的前因后果。反正也是没事,阿赞达林康又告诉他很多关于降头术的知识,尤其是个飞头降,想修炼的话,除了必须是东马某两个少数民族的人之外,就算修成,也有很多禁忌要守,比如不能喝酒、不能近女色、不能去气温零下的环境、除了米粥不能吃任何食物等等。沙明不能理解,一个人既然选择修法当阿赞,怎么也得有目标,修法和赚钱都得要,但把自己练得能让脑袋随时飞出去杀人,这也太恐怖了些,主要是还有那么多生活方面的禁忌。要是让他守这些,还不如去死呢。
讲到这里,沙明算是把他跟随阿赞达林康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但我听得毫无睡意,似乎眼前也浮现那种飞头降的场景。我说:“你也真是见多识广,能遇到会练飞头降的阿赞,好佩服!”
“有什么可佩服的?”沙明抽着烟,“我倒是宁愿没有,你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蓝衣阿赞对我有叮嘱,你现在早就看不到我了。”我说也是,阿赞毛吴那天晚上明显是要吸你的血,说不定那天之后他就能练成,所以也就不想冒险飞进村庄去吸村民的血,毕竟是有一定风险的。而你就睡在隔壁,深山里没有人烟,连个目击者也没有,又方便又快捷。
沙明说:“是啊,所以我还算是命很大的。”说完他看了看表,我也看看,晚上十点钟,沙明打了个呵欠,让我也回去睡会儿,午夜时分要是我想看灵蜡的制作过程,他会来推醒我。我想了想,之前已经看到过两次,阿赞达林康的估计也没什么太特殊的地方,就摇摇头说不看了。
第二天早晨,我被高雄叫醒,把一根灵蜡扔在我身上。我连忙用手抓住,坐起来,看到这是根约有小手指那么长的浅黄色蜡体,就拽出项链,小心翼翼地将灵蜡塞进去。粗细刚刚好,我心里这个高兴,觉得之前的辛苦都没白费。
吃完饭,沙明和高雄分别骑上摩托车,我坐后座,三人出了深山,往南来到垒固地区。那位向导阿蓬仍然守在旅馆,看到我们回来很高兴,说:“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高雄瞪了他一眼,说是不是盼着我们出事,阿蓬笑着连连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希望你们都长命百岁。
沙明要独自步行回深山去找两位阿赞,这是很辛苦的。我非常感动,说以后欢迎他到曼谷来玩。沙明笑着说:“那得要阿赞达林康师傅把乱葬岗里的几百名难民尸骸全都加持完毕,也许我有时间。”辞别沙明,我和高雄在阿蓬的带领下,从垒固一路向泰缅边境行进,仍然是原来的老路线。又到了那条河边,阿蓬还是打电话,叫来他朋友的那艘渔船,将我们载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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